楚益芊一动不动地呆愣在原地,亲眼见证了一下真正的魔头。心里一时难平,暗自思考着把熊孩子引上正途的可能性。
却忘了她自己也是个不小的反派,但是核心价值观使她成长,不能这么没人道啊。所以她决定发挥人性的光辉。
祝修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矮下身平视着她,“怎么了?吓到了?那个蛇妖可真是可恶,我可是死里逃生,蛇口脱险,虎口拔牙,九死一生,沆瀣一气。”
“哥,别瞎用成语,沆瀣一气就算了。那是个贬义词,而且你把人家魂魄都收掉了。”楚益芊回神就见祝修慈笑嘻嘻地盯着自己,面部表情差点没控制住。
“哎,我这是为了你们呀。我被吃掉也就算了,你们要是什么好歹,我良心会过不去的。韩兄到底是个男子,所以九司必定会先吃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的。”祝修慈委屈巴巴地撇嘴,分析的头头是道,转身一瘸一拐地去摸密室的开关。
楚益芊这才发觉他的腿上竟有一个巴掌长的血口子,抓着人不放,“我看看你的腿,你怎么也不说呢。”
“不用了,你看我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我抗毒的,这点伤无碍的。你别这么紧张嘛,嘿嘿。”祝修慈闪过身,压下心里的异样,专注的研究起墙上凸起的部位。
石料粗砺,指腹细细摩挲。竟是一个图案,双手捧珠的样式。
他还在思索这是哪方的图案,楚益芊已悄然蹲在他的身旁,莹润的手指细细的卷起裤角,肉裹着红色的布料,白衣渐染血色。两者相互纠缠,你中有我,不舍不分。
楚益芊看得一阵心惊,九司是拼着命下的嘴,没咬断他的骨头已算幸运的了。
祝修慈垂着眸看她小心翼翼地动作,眉间的忧色浓郁的几欲遮盖住他淡漠的眼。
直至被扯出的痛感让他嘶了口气,他忙往回挪动。
“别动,要先把里面的杂物弄出来。你要气死我了,能抗毒也不能这么瞎搞啊,感染了怎么办?”楚益芊仰着头,手里握着他的脚踝狠狠一拽。
“咔哒……”祝修慈抬着一只腿忽的被拽了一下,下盘不稳向后跌去。慌乱中启动了石门,他指间微动,隐去了开关上的图案。挫出的灰尘融入水中,再不见踪影。
密室门开的那一刻池中的水以惊涛之姿迅猛退却。
祝修慈直直摔向地面,挥动着气流托着他的身子缓缓跌落。结果楚益芊一个翻身,好心办坏事地推了他一把。
“我……我的腰哎,要断了。”祝修慈一咕噜地翻身坐起,揉着自己的腰。
“幸好我推了你一把,不然你摔下去更疼。丧心病狂啊,谁用石头子画画哟。”楚益芊得意洋洋地瞅着他,像只等待夸奖的大狗。
祝修慈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密室内每隔一步镶了一颗夜明珠,光明如昼。暗香漂浮,祝修慈这才发觉地面上都是画像,寥寥几笔勾出千姿百态。
楚益芊正对着画,皱眉思索着这是什么图案。她伸手摸了一把最与众不同地那颗石头,镶在中间,呈鹤顶红色。
石门隐隐有闭合的趋势,祝修慈略一思索,下一刻一个闪身将韩傥背进了密室。“砰”的一声,他们成功的被困在了此处。
他无奈的撇撇嘴,“啊,我们被困了。没死在老妖怪的手里,倒是有可能饿死。”
“不可能,有密室就一定有出口。”楚益芊笃定道,“不会是我摸的这块石头吧。”她又摩擦了两下,石门稳如泰山。
思及祝修慈行云流水的动作,她一时不知是心疼他的伤势还是气愤他的肆意妄为,怒道,“你让我去背他啊,我师兄当然得要我亲自上阵,你去干什么。”
祝修慈冷着脸,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你腿都受伤了,还乱跑什么。我知道你很在乎他,但是先得照顾好自己嘛。韩傥已经中毒了,你再有个什么好歹,我要怎么办啊。”
刚刚氐惆的情绪被风吹散了,只余下丝丝甜气。
“九司已死,还能有什么危险啊。不怕,我要是倒了,你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救我。毕竟你心地那么善良,还颇有几分姿色,长得好看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哦。”祝修慈俏皮的眨眨眼,一肚子鬼心思都秘而不宣。
楚益芊横了他一眼,“那我万一救不了呢,哎,我可真命苦。”
还长的好看的人运气不会差,那这个世界修仙之人的运气当是最好的。但也极少有人更改样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是最美的。
这间石室应只是个耳房,面积不大,只有一张方形的石桌,却配了四个小圆凳。石桌上是一块陷入死局的棋盘,落了灰尘。
“我给你包扎一下,刚刚只是将碎布剔了出去。也是我老爹想的周到,我带了上好的金疮药。”
祝修慈坐在石凳上,心安理得地将腿伸出去,带了个少女心的蝴蝶结回来。“嘿,还挺可爱的。你可真是个绝世大宝贝,得之有幸,失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