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悬于中天的大眼睛眨了眨,我内心竟莫名的想掉眼泪,师父真的是你?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苦!
仿佛,我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不大的鱼缸,我是鱼缸里的一只小虾米,现在主人家正在低头看着我,而视角有限,我只能瞅见她的眼睛
秀美的大眼睛眨了眨后,消失了,原来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论周遭的场景和昼夜如何快速更迭,黑洞始终悬于中天!
接着,阵阵强劲的引力从黑洞中延伸了出来,天地周遭,枯草砾石,泥土飞灰,尽皆像漩涡一样席卷,倒吸成了一股巨大的龙卷风,横扫一切,饕鬄吞噬般的涌入黑洞之内!
处于冥思禅坐状态中的我,几乎没有片刻的反应时间,身体和灵魂一起被拉伸抽长宛如随波漂浮的油花颜料,扭曲成了缕缕丝线,意识也尽皆化作了虚无
置身于沥青沼泽般凝滞的混沌中,无我的境界被打破,我听到了雅若惊魂丧魄的大叫还有宝勒尔的哭喊,无数鬼哭狼嚎嘶鸣不断,几乎撕裂了我的脑神经,周身也如寸磔般挫骨扬灰,好像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绞肉机!
意识在湮灭中犹如进入了梦境,我看见了“师父”,和之前那一身素衣道袍的装扮不同,此时的江晓芸,一身古裙红妆,妖冶多姿,宛如飞天般在黑色的迷雾混沌中偏偏起舞,尽皆将女性的婀娜柔美展现淋漓。
我看见了师父胸前的“沟沟”,还有肚皮,以及戴着铃铛的雪白小脚丫这些,都是我曾经是二叔的时候,只能空想意淫的。她抽象的像是一缕烟,时而拉伸消散犹如光束,时而又凝滞宛如实体那美妙的舞姿摄人心魄,不知为何让我想起了十六天魔舞中的场景。
那本从地下魔窟中取来的“不健康”的小册子,现在还在藏宝阁里放着呢
“师父”犹如鬼魅般在我身旁穿梭游弋着,表情戏谑狡黠,举止挑逗轻浮,那浓妆的眉眼着实惊艳!比她素颜时美了许多,感觉效果就像一个端庄的语文女老师,突然变成了妖冶的舞女一般。
“老公,老公”
如梦如幻的梦境被打乱,眼前一片模糊晃动,我看见了雅若还有宝勒尔,两人一脸担心的看我。
雅若的那颗红眼珠子,幽幽的散发着摄魄的红光,晃的我脑仁疼,赶紧又闭上了眼,然而我确实是醒了,闭眼的一刹那,发现周遭的环境,并非再是那半退化的草场戈壁,她们脑后的背景竟都是郁郁葱葱的树。
“老公你醒了?”雅若还在唤我。
我难受的点了点头,缓了一会儿后,再次睁开了眼。
果真如刚才所见,周围俱是茂密的针叶林,空气中飘荡着油松的清香,还有森林中腐殖质沤烂的气息,这股子味道,又勾起了我脑海中二叔当年在部队里野营拉练的记忆。
身上一阵阵奇痒,胳膊腿像是骨头缝里有虫子在钻爬,噬心销骨的痒!难受的我一下子坐起来,拼命的挠!
然而痒处深在骨髓,我根本无法抵达“患处”,憋屈的一个劲儿扭蹭,满地打滚。
“老公,你怎么了?”雅若担心的问,表情中掺着一丝惊喜。
我也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的骨伤,好像痊愈了,四肢强劲有力,就是他妈的痒,痒的人想一头撞死!
“我痒的不行!诶呦我去”我难受的吭哧着。
“我帮你挠挠?”
“没法挠,在骨头里”
这股子要命的折磨持续了约莫一两分钟,我浑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的一般,然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噬心的痛痒后,我竟遍体顺畅,浑身通透至极,全身说不出来的舒服!
“老公你。”
“我没事了,”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看东西都清楚了,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儿?而且,看天时,现在约莫上午八九点钟的光景,空气质量好极了!
“雅若,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我们怎么来这儿的?”我皱眉问。
雅若依旧担心的看着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没事了,见我神态笃定,微微叹了口气:“我和宝勒尔守着你,突然周围刮起了龙卷风,你怎么唤也不醒,盘腿坐着像块石头,大风直直朝我们吹来,直接把咱们刮上了天,我搂着你和小宝勒尔,天旋地转,直接被卷飞到了这里”
看着雅若凌乱的衣服,还有宝勒尔脸上身上刮蹭的伤痕,我能脑补出当时的情景,处于冥想状态的我,完全陷入了混沌中,对周遭现实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龙卷风,师父难道是师父救了我们?把我们带出了那时空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