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领着黛月辰月,在鱼塘边儿上喂鱼,每人擓一个小篮子,篮子装满了饲料。
担心诗兰的手变得粗糙,皮日休特意让人给她做了丝线手套,关心备至,诗兰心里暖暖的,每次都要戴着。
她天性爱水,不时摘下手套,伸手拨弄鱼塘水,忽而一条一尺长大金色鲤鱼游了过来,竟然不怕人地碰了碰诗兰的手。
黛月惊奇道:“夫人不仅是人见人爱,连鱼儿都喜欢你。”
诗兰扭回头,打趣道:“你这妮子也不小了,别不是心里有人儿了,跟我暗示什么?”
闻言,黛月脸一红,走开了。
不久后,皮日休兴高采烈地从角门闯了进来,脚下生风,手上高举一封书信。
诗兰抬头看了看,颇感诧异,于是苦笑着站起来道:“有何好事,乐成这样?”
皮日休展开书信道:“李旭果然厉害,竟然撮合一对男女结了婚,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成了一桩美事。”
闻言,诗兰先是一喜,可看过书信之后,又担忧地说:“我担心两家只是被迫结亲,哎。”叹了口气道:“其实,那男子并非是个有情的,只是女子一厢情愿,希望他日后能待她好一点才是。”
“你看你这样人,菩萨心肠泛滥,谁家的事你都跟着操心。天下这等事多了,如若都让你知晓,岂不是闹心也把你闹死了。”皮日休看了看鱼塘,里面金鲤翻滚,有些不忍地道:“上次我去看嫣月,竟然被鱼刺扎了嗓子,为此她病了两天,后来,我用镊子取出鱼刺,我责备她,以后吃东西一定要小心才是。”
“那嫣月,一定是一条黑鱼精转世投胎。”诗兰愤愤道:“经常跑来这里捞鱼,竟是个吃不够的。”
皮日休苦笑道:“自家媳妇,吃几条鱼你还挑了。”
诗兰埋怨道:“我哪里有挑她,只是闲来无事打趣罢了。”
“那就好。”皮日休想了想,突然对诗兰道:“罗英一去便是一个月,我总感觉不妥。她身边只有两个傀儡将,我担心……”
“呸呸,不许说不吉利的。”诗兰皱眉道:“罗英武功高强,两位傀儡将中兴耿耿,一般毛贼岂能拦得住他们?我想一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皮日休叹了口气道:“我怕的并不是毛贼,而是官兵啊。如若他们见到黄巢,我想黄巢知道黄雏菊近况以后,必然心宽许多,因此绝不会留他们在部队里,或许还会让他们带些礼物送给女儿,以表父爱。可问题就在这里,如若他们从军队里跑出来,官兵会如何看待他们?”
“或许你还担心他们被跟踪。”
“那就更可怕了。”皮日休道:“或许是这样,罗英发现被跟踪了,所以才绕路而走。因此一月未归,嗯……,如若是这样,那到也不错。”
“我倒是有些觉得,罗英此时可能在唐敏那里。”
“哦?”皮日休知道诗兰经常与唐敏通信,这妮子正在偷笑,别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于是扯住诗兰耳朵,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速速说来,否则看我惩罚你。”
诗兰挣脱,埋怨道:“你听风就是雨,不理你了。”
惹得二夫人不开心了,还得哄她。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