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骆头儿,严格来说该说是骆老镖头,喉咙处的疼痛他可以不理,毕竟多年来受的大伤百十次,这还真不算什么。
可他自从从镖局里退下来,赋闲在家,多年来闯荡江湖有个名声,再加上有真材实料的功夫,平日里谁跟他都是客客气气,想拉个架还真没人敢拂了面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
骆老头儿看了看洛凡尘,心中不解,这都报了名怎么到打上了,仇人?也不像啊,看他这个年纪,二十来岁,那时候自己都已经退居二线了,还怎么结仇?
且不说他,看热闹的也是懵懵的。
这到底什么情况?转变的实在太突然了,而且这小子你下棋就下棋,怎么一会一架,逮谁跟谁打,今天是万花楼选花魁,又不是挑武举。
“大虎,这姓洛与你比较,武功谁高谁低?”二楼之上,茶馆中泰然自若的白面公子轻声问道。
被称作大虎,就是曾单手接住朱福铁胆的人,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才沉声开口。
“这拳法我没见过,不好评价,但看他境界应在从一品,我若与之动手,赢面不大。”说着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而且,我看骆老镖头想赢也难。”
白面公子轻摇折扇,脸上升起一丝苦笑。
原本他认为自己有很大机会一亲林花魁芳泽,朱福不必放在眼里,骆老镖头也是为热闹,算不上对手,一直很淡定,可现在没想到让一个不起眼的人给搅和了,自己还没任何办法。
“小友,为何突然动手?”老骆头儿问道,他想知道的清楚些。
“你还管这闲事么?”洛凡尘没回话,却看了看朱福几人反问道。
此话一出,老骆头儿算是真的骑虎难下了,按他的想法,插手之后,双方罢战,然后敲打朱福一顿,说上几句今后勿再为非作胆之类的话,放回去就得了,反正朱福远在玉壶山,以后有什么事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是为善还是作恶,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但现在,这年轻人一手古怪拳法让自己出乎意料,而且其境界似乎也比自己高出一线,说不管,这么多年的名声就全砸了,要是管……
那不就成了给朱福出头了?给土匪出头,自己也是晚节不保啊。
干脆老骆头一咬牙,也不说管不管,直接摆了个架势,沉声道:“请小友指教。”
“酒来。”洛凡尘心中冷笑,高呼一声。
温灵歌反应最快,但桌上无酒,直接起身伸手在小袖怀中一摸,接下那个瓷葫芦,抛给洛凡尘。
拔掉瓶塞,仰头灌下一口,晃悠着身子,飞快欺身而上。
洛凡尘左手掐着葫芦腰,右手如握杯,再次奔着喉咙袭来,老骆头深吸一口气,凝神应对,伸手挡住,右腿低扫,试图攻击下盘。
洛凡尘看似如醉汉跌步,实则是极具迷惑性的步伐,下盘最稳不过,但对老骆头儿的低扫,没躲没挡,如同重心不稳一般,顺势身子一歪,便要倒下。
老骆头儿心中一喜,右腿落地,跟身进步,一掌打来,可洛凡尘背后触地,看似躲闪不及,却意外的身子一缩,不仅躲开了这一掌,缩着上半身,右腿同样横扫,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且更低,更难躲开。
老骆头一掌未曾建功,刚刚收回,却不料到洛凡尘这一手,只好跳起,而蓄势已久的洛凡尘转了半圈,左腿用力,身子猛然弹起,左膝直撞。
老骆头儿人在半空,无法闪躲,双手叠起,算是挡住了,但身子却不可控制的倒飞出去,落地之后双手剧烈颤抖。
“铁拐李,旋争膝撞醉还真!”
洛凡尘左手松开,提着红绸,在身侧晃悠着瓷葫芦,轻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