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是为你们好。”沥叔不板着脸的时候看起来还有一丝和善,“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全?”向由基问,“除了罗城主,还有谁想对我们不利?”
“城主并不想对你们不利。”沥叔立刻纠正了向由基的话,“至于其他的,你们不需要知道,等到了可以出去的时候,我会把你们护送出去。”
“那在我们出去之前,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这里了?”向由基追问,“先不说我们会不会被闷死在这里,吃的喝的怎么解决?就算能活下去,我们怎么……怎么出恭呢?”
“吃的不用担心,这里有一些储备,外面也会择机为这里补充,石壁和顶上有很多细孔与地面相通,不用考虑通风的问题。”沥叔指指头顶,又指着石室的一角。
借着石壁上灯盏的微光,向由基看见石室的一角有一个几尺方圆的深洞,仔细一听,才发觉有潺潺的水声从洞口传出。
“这是一条暗河,水质干净,可以饮用。”沥叔侧身指着另一角,这个角落也有一个深洞,“至于如厕,可以在这里解决,流动的暗河会把一切都带走的。”
向由基一脸黑线:“也就是说,我们喝水和……如厕……都是在同一条河里?”
沥叔重复了一句:“流动的暗河会把一切都带走的。”
陆振蜷缩在地上着急地大喊:“这里黑灯瞎火的,万一我们把这两个洞用反了……”
“你闭嘴!”向由基投去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把陆振吓得向后一缩,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他看着沥叔,继续说:“虽然你想的很周到,可是我们还是希望能出去,我们用性命担保,绝不会对破军城经历的一切向外透露半个字!至于安全问题,只要罗城主放过我们,就算有其他的势力要对我们不利,生死由己,不劳城主费心……”
向由基等不了几个月,就连十天都不能等,纠国八十万军队陈兵边境,随时可能全面进攻南淮,向由基在三国故地的行动成功与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南淮能不能撑过这一波攻势,甚至发动反击。
“不行。”沥叔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右领大人!”陆振露出凶相,不过因为他正躺在地上,反而显得有些滑稽,“不如我们杀了他冲出去!”
“不行。”向由基也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城主对我们并无恶意,我们也没必要使用武力。”
向由基在这里卖了个乖,事实上是他们三个人赤手空拳在这种地形下未必有把握干掉沥叔,但是到了向由基嘴里,就变成了他们主动化干戈为玉帛,放了沥叔一条生路。
“并无恶意?”陆振一愣,“我怎么没看出来?”
“罗城主如果要我们死,我们早就死了。”白陌冷静地说,“他做的这些事,倒像是在保护我们,这也说明了,破军城里不但有别的势力,而且对我们很有可能是不友好的,更有可能,连罗城主都极其忌惮,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管辖的城池里做这么多故弄玄虚的事情。至于对我们做的那些看似过分的事情,只是在警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按照他安排的来做而已。”
“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向由基插话,“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一直就没有慌张过。”
“少主聪慧过人,果然有绍梁君的遗风。”沥叔居然略略地对白陌施了个礼。
“什么……什么?”向由基目瞪口呆,“白公子,他、他叫你……少主?”
“不知道阁下究竟是?”白陌倒是镇定,坐着对他还礼。
“小老陈沥,承罗城主大恩,自甘侍奉。在城主心中,城主永远是绍梁君的家臣,而绍梁君的独子,自然就是少主。”陈沥更为正式地躬身行礼,“不瞒少主,城主亦有自己的深远谋划,但是破军城毕竟在纠国腹地,纠国耳目广步,城主之谋又极尽冒险,故此城主不愿少主躬亲涉险,特命小老为少主护驾。”
“谋划?冒险?他身为纠国的城主,有什么谋划是不能让纠国知道的?”向由基悚然而惊,定定地看着沥叔,“莫非……”
“如你所料。”沥叔点点头,“城主……”
“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