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纯怀伸长脖子,瞄向草纸,面色陡然一黑,呼吸急促,平缓片刻,淡然道“叶公子,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一些子虚乌有之事,此事为真,何不去宗府告状?何不去都监门告状?”
“告状不如宝物。”祁云叶摇头,“我且来试试,若是得不到,便走一走宗府,都监门,然后让我母妃跟父皇说一说,都查一查此事。”
王纯怀眯眼,笑道“这精神手段之事,虚无缥缈,无有痕迹,而且过去了许久,怎么查?”
“至少能给我兄弟们提个醒,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祁云叶笑道,“你跟谁狼狈为奸了?祁云幽菲要血祭我的血脉,胆大妄为,貌似跟你无交集。”
他苦笑一下,长叹一声,“当初有一位哥哥死在外面,被人挫骨扬灰,死无全尸,还有一位哥哥得了全尸,却血脉干枯,气血皆无,是不是你们干的?”
王纯怀吓了一跳,瞪眼道“叶公子!慎言!慎言啊!此事我什么都不知,当时我还在都城,干不了这种事,也不敢啊!”
“谁知道呢?”祁云叶幽幽的道,“查我之事时,或可旧案重提,不可错过蛛丝马迹,一切皆有可能,将沁悠园一切关联事物查得底朝天,兴许会发现什么关于这两桩血案的线索……还有,我兄弟们的夭折……嘿嘿……兴许都有猫腻,哎呀,太可怕了,皇室子弟,高危职业啊!”
王纯怀面无表情,静静听完,认真道“叶公子,这些事,王某一概不知,以性命发誓!”
“我祁云叶以性命发誓,我要睡你妹。”
祁云叶笑道。
王纯怀面色一变,冷声道“叶公子莫要欺人太甚!”
“我祁云叶以性命发誓,我现在就要打死你!”祁云叶陡然跳起,气势汹汹。
王纯怀面色一变,露出戒备之色,凝视祁云叶,灵力涌动。
祁云叶突然坐下,冷笑道“什么狗屁发誓,我可以发一百个,又如何?”
王纯怀面色一黑,心头郁闷,许久不曾有这种感觉了啊,这是被戏耍了么?
祁云叶敲了敲草纸,起身道“懒得跟你废话,两份药材,送到我府上,你一定能查到的。”
他伸了一个懒腰,从包袱取出一件衣衫,将桌上鲜果糕点包起来,拎着两个包袱下楼。
王纯怀脸颊狂抖,目视祁云叶离去,喃喃道“这九十九变得如此可怕了?还是说,这便是他的本来面目?这些皇子都是神经病……”
他一招手,草纸飞起,落到手上,上面写着一堆宝药名字,“紫灵芝,五眉草,斑点乌竹,灵虫木菌,雷池萃液,天崖丝血藤……”
“祁云叶,你怎么不去死?!还两份!”
……
祁云叶来到二楼,招呼凌珠下楼。
走出沁悠园时,凌珠一脸遗憾的嘀咕“怎么这么快,我还没吃够呢……”
祁云叶租了一辆马车赶往都城府门,在马车上将一个包裹揭开,给凌珠吃糕点鲜果。
凌珠喜不自胜,又是疑惑,难怪殿下背着两个包裹,原来如此,忍不住问祁云叶,这鲜果糕点从何而来。
祁云叶笑道“王公子热情好客,愣是送我离别礼,我不好拒绝。”
凌珠不由赞叹,“王公子真是好人。”
到了都城府门,祁云叶出示皇子令牌,守门兵役连忙恭敬行礼,请叶殿下入内。
一名兵役带路,到了正厅,都城令便迎面而来,连连拱手,笑容满面“叶殿下!叶殿下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都城令知我来意吧?”
“上面都交代下来啦!”都城令笑容可掬,“殿下随我来。”
都城令将祁云叶领到后厅,厅中挂着一张全城平面图,他指着平面图一个方向,说道“殿下府邸便在这一片,商户之地,独门独院,非是高门宅邸,这是上头的指令,小人是一个小小都城令,唯有听从,还望殿下莫怪。”
城令相当于县令,都城令已是大官了。
因为有都监门和六大臣统管的六大机构,都城府门作用不大,管的是一些琐碎小事,比如民事纠纷……还有替开府皇子皇女搞定开府事宜,选定宅院,或选定地址,命人盖房造屋。
祁云叶挥挥手,表示不在意,随意看了看,点了地图一点,说道“便是此处吧。”
都城令点点头,笑容满面,亲自去寻来地契,交给祁云叶。
“殿下,小人命人带你去吧。”
“不用了。”祁云叶挥挥手,“本殿不喜欢别人跟着。”
他带着凌珠,便又匆匆离去。
都城令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这位殿下倒是通情达理,若是别的皇子,非得冲我撒一通气不可……”
“这差事,怎的就偏偏落到我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