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君只冷哼一声。

廊下的灯影摇曳，像是有人闪过，无华匆匆赶过去，果然听到落葵的喊叫。

“你个毒妇，木樨夫人产子，你竟告诉她鄂国灭亡的消息。”

司空玄武和克思同时走到门外，看到无华扯开手打脚踢的落葵，映月哭得梨花带雨，绿篱站在一旁没有服侍。

克思急忙将映月扶起来，训斥落葵道：“吴国公子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没规矩，夫人正在产子，你大声嚷嚷做什么。”

临风甩开无华的手，拉着落葵就走，落葵一把推开他。

“映月这毒妇想攀附司士帛不想被抛弃，现在看克思大公子的身份，巴不得木樨夫人难产，你不把她赶走，就知道欺负我。”

临风低声呵斥道：“主子们的事，你不能胡乱搅和，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讨厌你，无华从不这么说。”

落葵大哭着又跑回产房，木樨满头大汗，奄奄一息地望着她，近乎哀求地伸出手。

“我的孩儿，我的夫君，全拜托你！”

“不！我不管，你要好好活下来。”

木樨攥住落葵的手，拼尽最后一口气，终于诞下一名男婴，所有人都大喜过望。

曾国君立刻让乐师奏响编钟庆祝嫡长孙的降世，克思抱着孩子给木樨看，却怎么都唤不醒自己的夫人。

司空玄武看到院子里的石阶有一个花色香囊，他捡起来摸着顺滑的料子，拆开绳子里面是一些干花夹杂着碎碎的布料，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临风一把夺走塞进袖子里，司空玄武想着应该是落葵做的自己才会觉得眼熟。

曾国君不准宣扬木樨的死讯，无华和临风一起把落葵拖出来，司空玄武看她哭得撕心裂肺，自己的眼睛不觉有些干涩。

他们一起回到无华的小院子，里面有五间平房，住满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安顿好落葵后，临风就离开了，丹丫头煮了一些茶水，服侍俩人休息。

“你先和落葵睡吧，不用管我们。”

司空玄武看出无华有事情要商量，特地往窗外望了一眼。

“别费心了，我不是晋国公子，没有人要害我，现在我就只是被受灾受苦的黎民奉为无华君的凡夫俗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丹丫头铺好席子躺在落葵旁边，无华怕打扰到她们休息声音明显压低。

“其实我之所以在曾国是想调查一个人。”

“谁？”

“鬼目。”

“他是谁？”

“真正的天子之师。”

“什么意思？”

“兰王被囚禁在地宫，负责看守陵墓。柳姬和有实不知所踪，就连遥遥也销声匿迹，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天大地大，总有他们容身之所，更何况弃公子最擅长阴谋诡计。”

“弃公子把柳姬和有实藏起来我是确信的，因为当初是他杀了勾陈，司徒孟和殷孽还有企图，尤其是司徒孟背叛大司徒投靠天子，一定跟蔺棘有关，他们曾经关系很好，我猜鬼目绝对不是要真正帮天子的人。”

“那又如何！”

“如今天下各诸侯国之间彼此碾压，若再无人匡扶天子，只怕往后的春秋会充斥大大小小各种战事。”

司空玄武叹口气抱着纯钧剑躺下来，悠悠地说：“其实我更好奇是谁教会遥遥、有实和柳姬他们武功，为什么在兰王遇难时不肯出手相救。”

无华也躺下来瞪着天花板说：“是谁呐？绿篱、蓝泠泠、轻尘各个武功不俗，又找不到出处！”

天亮了司空玄武准备再去沃国探查一番，刚打开院门就有一群乞丐跪在门口。

“无华君，救救我们！亡国之仇可以不报，活路总得给我们留一条吧！”

落葵听到吵闹声翻身起来，她一夜无眠，心疼的无法忍受。

“这是我家少爷，司空玄武，不是无华君，你们要去曾国府门口求，在这里没用的。”

“玄武少侠，贤人，久闻大名，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