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并不接话,站起身来,对着祖宗牌位恭恭敬敬的跪拜磕头。
“列祖列宗在上,诸神佛见证。”
“不肖子孙伯阳在此起誓,除寂和以外,此生再无嫁娶,再无子嗣后代。”
老太太有点不大高兴。
这才了几句,竟然拿子嗣后代发起誓来?
她原也是兴高采烈备了重礼来迎接这孙媳妇的,可苏州仓库大火一事让人如鲠在喉不爽快。
喜欢一个人没问题,大家就盼着伯阳有个中意的人早早成婚。
可喜欢到如此这般不顾父母亲族身家性命,就有很大问题了。
弋阳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软硬兼施。
见老太太有点拉下脸,便起身坐过去,握住老太太手:
“嬢嬢,不是寂和粘着我傍着我非我不可,而是孙儿缠着她求着她没有她不校”
字字句句情真意牵
陆慧贞叹了口气,对上边:
“阿妈,伯阳是认了真了,真阻了他往后伤心操心的还是您。那孩子少亲寡友的,不定子孙缘好。这不马上您就有大孙子可抱了?”
这话是正正戳中老太太心了,之所以让寂和来香港也是因了她腹中未出世孩子的缘故。
脸色缓和不少,回握住弋阳的手软和的:
“你自有主意,凡事认准了便是摸黑也要走到底的。嬢嬢也不是非得拆散你这姻缘不可。”
“只是明眼人打眼瞧瞧就能瞧出来,你陷进去可比那丫头多得多。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啊。伯阳,嬢嬢只希望你做底下最平凡的丈夫,最平凡的父亲。和和美美安安稳稳的过好下半生。”
弋阳郑重回话:“我已然是底下最幸福的人。”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且睡去吧,人生地不熟的,别让家嫂一个人待着。”
这是承认寂和了。
他站起来,同陆惠贞、老太太道晚安,便往院去了。
夜又深又重,黑沉沉的。空中一丝透亮也无。
长廊上挂着几盏灯笼,一路照亮他回家的路。
弋阳好心情的朝前走着。
再拐个弯过个石桥便能见着睡梦中的阿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