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後的斗蓬人才察觉到,便大喊着。
“她逃了逃了!”
“快追!”
“你们咋这麽多废话啊!她跑了啊啊啊!!!!”
桑柔:“……”
她很快找到方向的逃到外围,而身後的斗蓬人好像被她暂时甩开了。
“这都是些什麽人啊……”桑柔靠着身後树身休息一下,一边隐若的听到他们还是大喊大叫的找她。
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白玉镯。
这难道对他们没用?
想想也是,他们应该是鬼族的人了,他们口中的鬼君便是建这个阵台的人。
难不成……
桑柔目光一亮。
斐亦臣就是鬼君,鬼族之首?
可是鬼族不是传言不站阵?妖族还想要拉拢鬼族呢,可见妖族跟鬼族关系也不差啊。
斐亦臣他到底要做什麽?
他的目的不是只有下界的人来当他的祭品吗,曾言夺取半妖妖丹或拿人来实验以得之永生之法,只是至今她还是不知他阵法的目的何在。
若是如他所说本是想要下界之人来为他所爱之人来陪葬,那为何又要在上界建阵台?
太奇怪了。
从思绪之中倏然抽离而出,红雾凝掌中往旁边击去。
然後手腕便迅速握住,往旁边方向被拽去。
桑柔差点没喊出声,却很快自己捂住了嘴巴。
“三更半夜又要出来作妖?”
嗓音低幽而沉冷。
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她心狠狠一拣抽,抬眸,便是对上那如黝黑如暗夜下仍发亮的宝石般的瞳眸。
“你……”桑柔感觉到他大手传来的冰冷,可却比不上他眸中异常陌生的寒意。
“来上界做甚,送死麽?”虞隁低幽有略有些沙哑着嗓音开口。
闻言,桑柔却嘀咕着低头。
“我又不会死……”
“那你很想死而复生又再被杀死?本尊倒可成全你。”
话落,桑柔便显然感觉到森冷的杀意,心里像被揪住了一般。
这就像一朝被打回原形,打回三年前她惧怕的那个睿亲王。
“湛玉……”她轻喃。
虞隁眼眸一顿,便道。
“本尊不是湛玉,是虞隁,残暴杀戮的暗阁之主。”
咫尺之近的那双幽深凤眸,死寂的神色让她心头一颤。
“我全都记起来了,湛玉,五百年前湛家的长子。”
虞隁身形一僵,握住她的手微不可察的轻轻颤抖,便听她轻道。
“覆雪之下,你始终在原地等我,五百年前也好,十五年前,三年前……经一次转世,你还在等我,对不对。”
虞隁没有做声,只是沉冷的凝望着她。
桑柔眼眶却已红了:“为什麽你不告诉我…为什麽?自十五年前我让你杀了我之後,你就记起了前世,在我再伪装起回来找你之时,你明明一直都认得出我,也记得我就是桑府的我……为什麽。”
“因为恨。”他淡淡的回她。
桑剌愣住,虞隁扯起一抹冷笑。
“五百年前我便心悦於你,可你注定不属於我,我也配不上你。”
桑柔知他所指的便是他自幼便伤着了双腿,不良於行,嫡子之位便形同虚无。
只是在她认识他之後便天天到湛府寻他,而他始终在府中那个小桥花开之处,凉亭之内静待她来寻。
那时她未知与萧洛衡有婚约,却在少女初长成之时爱上了湛玉。
但她与他到了最後的尽头,却未曾表露过一丝心意。
“本尊封住了记忆,只为了不会於转世之中遗忘了与你的一切,你忘了本尊可以,可你却仍然狠心的让本尊亲手杀你,你可知醒来的那一刻…有爱你就有多恨你。”
提起十五年前她的利用和狠心,桑柔心里一阵酸涩。
这是两人永远过不去的坎吧。
虞隁嗓音越发冰冷。
“而你十五年之前回来,却还是想要利用,还是想要借靠近本尊来达到让你灵魂安息的目的…利用不成,便三番四次的想要逃离,你可知…失去几次便是痛,失去无次数便会转为恨,而这个恨…是你亲手造成的。”
桑柔微微闭上了双眸,没有开口。
她知道这些过错,是说道歉也弥补不了的。
两人就这样站了许久,直到不远处又传来了那些斗蓬人的声音。
桑柔想要扭过头去望,却蓦地被堵住了唇。
“唔……”
她双手按住虞隁的胸口要把他推开,可他猛然的攻势让她猝不及防也不知所措。
那些动静越来越靠近,桑柔都要急了。
虞隁依然把怀人中挣扎的少女死死的压在树上。
“…湛…湛玉。”
他稍稍放开她,低幽的嗓音响起:“再唤。”
“……”
他又堵了上来,桑柔便连忙的回他:“虞…虞隁!!”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