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加强对于颍川郡治下各县的掌控力度,郭斌也有自己的打算。在目前的情况下,以郭斌的权位,想要动各县的县令难度不小,因为他虽确是颍川郡守,对各县令长的任命有很大的话语权,可是最终的决定权毕竟是在朝廷,不是他这个郡守能够一言而决的,若是一定要将颍川郡各城的一把手都换上自己的人,看在别人眼里确是有点儿跋扈了,而且朝廷答应的可能性也不大。
县令的任命权既然是在中央,郭斌如此僭越自然是要惹得朝中大佬们心中不快,就算是看在郭斌往日的情分上勉强答应了,怕也会留下芥蒂。本来嘛,对于官员来说,其权势与利益的来源在于权力,无论是谁,只要对其权力产生了威胁,那就是死敌,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说得就是这个。况且,天子刘宏如今卖官鬻爵搞得如火如荼,正想着将各地因在黄巾之乱中立功而授官的各级官员拿掉,再拿出来卖个好价钱,哪里会给郭斌去做这个人情?
因此,除了戏志才、荀彧、徐庶几人的官位,郭斌并没有过分向朝廷要求过什么。毕竟这几位的官位虽然要朝廷任命,却始终是郭斌的属官,依照惯例,郭斌有提拔任命亲信之人为属官的权力,对于这一点,便是再不通情理的朝廷也多会同意。一地父母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独身赴任的话没有几个贴心贴肺的左膀右臂,工作怕也不好展开。别看郡守或是县令风光无限,其位置却也颇尴尬。
郡守还要好一点,毕竟是一方大员,可以直通中央朝廷的,无论是朝中还是地方上都颇有威望,门生故吏也不少。因此各地的豪族地主多要给他们一点面子,要好好配合他们工作。况且郡守所能调动的军队数量已经颇可观,若真的闹掰了,小小的庄园只要没想着造反,那便只有待宰的份儿。尤其是距离京师远一点的地方乃至边地,郡守手中实际掌控的资源,那可是极大的。
而县令则不同,大致算得上两头受气。向上,不像郡守一样天高皇帝远,毕竟一个郡的面积是极有限的,县城距离郡治所在地要近得多了。因此,顶头上司就在眼前,县令哪个敢炸毛?从督邮是由郡府派出,负责监察县中官员的职责便可看出,郡中对县令的任命是有很大话语权的。
对下面,县令是最底层的亲民官,可是如今的世道,各地豪门大族势力庞大,又多是以诗书传家,指不定哪个家族中便有个外地任职的高官。这事情一旦牵扯到官场,马上就要变得极复杂了,因为无论是在什么时代,官场中总是要分成一个个小团体的,这些团体中或者是政治诉求相同,或者是政治理念相近,总之都是自己人。然而,这些小团体并非泾渭分明,非此即彼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即便是政见相左的两个团体都有合作的可能。因此,非到万不得已,官场上轻易是不会得罪人的。在老百姓眼中所谓的官官相护,正是这么一种政治生态的表现。
因此,对于治下的豪门大户,这些县令也不大敢得罪。况且,县令手中所掌控的资源有限,若是遇上实力极丰的地方豪门,甚至可能直接危及自己的官位,谁还会傻乎乎地去坚持原则?故若是再没有几个亲信幕僚,下面官员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了?况且官员上任,本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事情,安排几个亲信做官,也算是此时做官的特权之一了,故此朝廷多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在汉朝混了这两年多,郭斌越来越体会到顺势而为的好处,就像雷军说的那番话,只要是站在风口上,一头猪都能飞上天。郭斌所以能够在两年的时间内从一文不名的傻小子,一跃而成为天下间几百个最有权势的人之一的颍川郡守,靠的是对此时天下大势的了解,是顺势而为的结果。
只是,对手下诸城的掌控力是一定要加强的,郭斌与戏志才合计了一番,想出的办法是从下而上,既然各县中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动不得,那下面的吏员总动得吧?只是下面的吏员多是各地豪门大户的人,这也是他们扩大在地方上影响力的惯用手段之一。因此,若想要动他们,却还需要动动脑筋,好好思索一番。
郭斌一行到司马徽的研究室后,身为主人的司马徽自然要将他们让进一旁的小会议室中。郭斌虽然甩手掌柜做惯了,戏志才与荀彧却是有名的大忙人,等闲见不到的。因此,如今三人竟携手来此,自然是有divsyaignnr;rrd>橐塘俊韭砘昭首龅霉倘缓茫淳遣恢渫母澹率抵魅粽媸撬枷虢母澹蔷呀首龅郊叩某潭鹊摹虼耍韭砘漳且彩鞘朗露疵鳌饲榱反镏恕br/>
众人坐定,郭斌先就向司马徽介绍了一旁跟着的陈群给他认识,道:“老师,这位姓陈名群,是许县陈太丘的嫡孙。”
所谓陈太丘,指的就是陈群的祖父陈寔。陈寔曾任太丘长,故人们多以陈太丘称之。
陈群忙重新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司马徽行礼,口中道:“后学晚辈,拜见水镜先生。”
司马徽笑眯眯地看着他,微微点头,道:“陈太丘德冠当世,声震海内,我也是仰慕已久的,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可安好?”
陈群站着,垂手听了,方恭敬地道:“小子代家祖多谢水镜先生垂询,祖父每日里悠游林下,读书下棋,身子倒是颇硬朗。他老人家常说水镜先生清高拔俗,学识广博,非但于古文经学有极高造诣,在新学上更有极高创建。因此此次小子前来,家祖便嘱咐小子多多拜见水镜先生,若能得先生指点一二,必能受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