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长老之外,其余四人都喝上了,看得不能喝酒的周长老心痒得很。
我恨啊!
这么好的气氛,居然只能喝茶!
“哎,老周,你别一脸吃屎的表情!喝茶也挺好的嘛!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再聚不就好了!”
王长老伸手搭在周长老的肩膀上,一半关心一半幸灾乐祸地安慰安慰。
唉!也是!
谁让自己身体不争气呢!
妈的!喝茶就喝茶!
“好!这一壶茶都是我的了!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周长老一副大义凛然勇赴死的模样,一把抓过桌上的大茶壶放到自己面前。
“哈哈哈!好!老周,我干了!”
潘长老被周长老逗笑了,高兴地朝周长老举了举酒杯,一喝而尽。
周长老也不甘示弱,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咕一下的也喝完了。
“哈哈哈!!”
于建国,王长老,高长老,被这两人如此另类的拼酒逗得开怀大笑。
这一个晚上,兄弟五人感觉又回到十几二十年前,几人都没成家,常常相聚喝酒的那段日子。
他们聊以前,聊彼此的囧事,聊大家这些年来经历的感受,无所不谈。
只是,都会心知肚明地避开一切关于梁城新的话题。
这个人,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他们很想要那伤口愈合,然而这样深的伤口,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啊。
而且,愈合的伤口虽然不会流血,但也会留下疤痕。
或许过了很久以后,他们都会原谅梁城新所做的一切,说不定到那时候,大家还能心平气和,云淡风轻地坐下来聊聊。
这个聚会,从七点多一直持续到快十一点。
饶是身为老酒鬼的几人,都已经八九分醉了,连一向喝酒适可而止的高长老都喝了不少,坐着扶额闭目。
唯一没喝酒的周长老,作用在此刻就发挥出来了,帮着一个个醉鬼联系家里的人过来接。
待其他三位长老走了之后,就剩下于建国和周长老。
“大哥,我给小澔打过电话了,他马上就到。”终于忙活完的周长老坐在于建国旁边,观察着于建国的脸色,“大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喝茶吗?”
看着靠坐在沙发上的于建国眉头紧皱,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周长老马上去给他倒了杯热茶,完了之后又出去,隔了一会就拿了条热毛巾回来。
“大哥,热毛巾。”
于建国虽然头很晕,确实也真的是喝多了,但意识还算清晰。
听到周长老忙前忙后地帮忙打电话,送几位长老回去,现在对自己又那样关心,怕自己不舒服,又倒水又喊服务员拿热毛巾,心里的暖流都快溢出来了。
周长老把热毛巾递到于建国手里,于建国眼也不睁,抬手就把热毛巾敷在额头上。
周长老时不时地观察于建国,看他有没有不舒服,但于建国敷了热毛巾之后也没什么异样,安安静静地在那里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
隔了一会儿,周长老摸了下毛巾,毛巾已经变冷。
正想起来去喊服务员的时候,于建国忽然轻轻喊了声。
“阿辉。”
周长老刚要迈出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转过身看着于建国。
“……大哥?”
于建国拿下毛巾,缓缓睁开眼,等适应了灯光,便看着周长老。
“阿新这次,确实做得太过……”于建国垂下眸,几秒钟之后又看向周长老,郑重又严肃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句道歉,让周长老一愣,但很快,他就知道于建国是为的什么道歉。
梁城新看到自己病发,言语上没关心就算了,但为了自己的私利私欲,看到处于危险的兄弟还冷嘲热讽嫌碍事,步步紧逼……
就好比病发的时候,不救你就算了,还诅咒你快点死……
换作是谁,谁都膈应啊!
“大哥,我只想问你一句……”周长老想了想,然后走到于建国身边坐下,“如果这次不是梁城新,而是我,你也会这么替我求情吗?”
周长老直勾勾盯着于建国,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这个问题一问出,包厢的气氛瞬间凝固。
只是这样氛围,在于建国给出答案后又消失了。
“不止是梁城新,换了是你,或者其他三人,我也一样会。”
于建国大方地朝周长老笑了笑。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和平淡的回答,但却让周长老心里对梁城新的那股怨气消减了一半。
“大哥,有你这一句,就够了。”周长老笑着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于建国的肩膀,“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嗯,谢……”
于建国读懂了周长老的意思,舒心一笑,刚想道谢就被周长老打断了。
“哎!大哥,道谢的话就别再说了啊!太见外了!”
周长老滑皮地眨眨眼,整蛊作怪的表情逗得于建国连连发笑。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父亲,周叔。”
“义父,周长老。”
原来是于澔到了,同行的还有骁锋。
“哟!来啦!”周长老朝两人笑了笑,交代几句就准备开溜,“喏,大哥,小澔来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小澔,你爸今天喝了不少,回去要好好照顾啊,最好做点醒酒汤什么的……”
“是,周叔。”
于澔点头。
“那行,大哥,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周长老潇洒地挥挥手,走人。
“阿辉!”于建国叫住周长老,上身坐直,深深地看着周长老,“这份情,我记下了。”
“大哥,言重了。”
周长老豁达地朝于建国一笑,便离开了。
于澔和骁锋看着这一幕,一脸懵地相视一眼。
这两位老人家,打什么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