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很暖照在皮肤上十分舒服。
梁浓把队伍拉到操场上,一本正经的给大家按身高排位。
季悠和丁洛身高中等所以排在中间位置。
季悠闲着无事难免朝后看了一眼。
祁彧对于老老实实站位这种事表现的十分不积极。
他懒洋洋的靠在墙边跟宋一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的食指搭在腰前轻微晃动,大概是吸烟时留下的习惯。
季悠情不自禁的一翘唇。
刚想转过头来,阳光被一朵浓云遮住,天色暗了下来。
祁彧被光晃的透亮的皮肤也恢复的本来的小麦色。
季悠隐约看见了一条浅浅的伤疤,就躺在祁彧的小臂上。
她皱了皱眉刚想仔细看清楚谁料阳光又穿了出来,晃得她看不清。
季悠的心脏像是被鼓锤轻轻敲了一下。
祁彧左手上的是刀疤吗?
那个在她记忆里的小男孩也是伤了手臂,被划了很长的伤口。
季悠紧紧攥着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她看错了,毕竟离得远,光线又不是很清晰。
而且就算手上有疤也不一定是那个他啊。
说不定祁彧小时候贪玩在哪里受了伤呢。
爸爸不是说了根本查不到线索吗。
可是
她明明记得当时是两个穿着军大衣的人跑过来抓住了犯人。
而祁彧是阑柏军区首长的孩子。
季悠的手指微微颤抖,那些已经不甚清晰的画面,如狂潮一般向她涌来。
当时的恐惧绝望,希冀,眷恋仿佛顷刻间觉醒,填满了她所有的情感。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当年那个小男孩有特殊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他是她命悬一线的唯一希望,或许是他炙热又殷红的鲜血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季悠想念他,依恋他,甚至仰慕他。
她甚至觉得,只要他再出现,自己一定会爱上他。
丁洛轻轻推了季悠一把:“悠悠,你想什么呢?”
季悠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哦,小时候的事。”
墙边聊的正欢的祁彧突然停住了话茬,皱眉望了季悠一眼。
宋一澜用舌尖抵着唇上的烟屁股,挑眉道:“你又一惊一乍的干嘛?”
祁彧喃喃道:“我怎么忘穿运动服了。”
宋一澜愣愣道:“这天这么热,你穿什么运动服啊,痛经?”
祁彧懒得理他,转身就往教室走。
宋一澜不明所以的跟上去,在他背后喊道:“哎不是我说,你怎么了?”
祁彧脸色微冷,一边走一边思考。
她注意到了吗?
应该没有吧,谁会平白无故盯着他胳膊看。
但要是季悠真的知道了,她知道她妈妈遭受的报复跟祁厉泓的施压有关系,会不会
祁彧咳了一声。
她一定不会看到的。
祁彧跑回教室里,从书桌堂扯出自己的运动服,迅速套在了身上。
教室里空荡荡的,窗户开着,微风顺着缝隙刮进来,撩起几张写满了字的卷子。
宋一澜紧跟着跑了进来,些微有点喘:“搞什么啊,你不还说要穿情侣装呢吗?”
祁彧靠在椅子上,朝季悠的桌面望了一眼。
“还穿个屁的情侣装,差点媳妇儿就没了。”
宋一澜眨眨眼:“不是,怎么就没了,你是白素贞,见光就变大蟒蛇吓死季悠啊。”
祁彧从兜里取出糖盒,倒出一颗薄荷糖,放在嘴里,面沉似水的嚼碎了。
薄荷又辣又凉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但刺激的人清醒。
祁彧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觉得我这个家越来越操蛋了。”
宋一澜抿着唇,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