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娘一身风尘赶了回来,一进门,第一句就是问我,那死丫头有没有做出格的事。
我看向那个低头装死的小女人,笑道:“徐娘不用担心,这两日她应该是晓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再闹。”
徐娘狐疑,看我笑得真诚,倒是没再问。
那丫头应该是知道徐娘不似我这般好说话,神奇的没再闹,听说,就连徐娘要把她推成头牌来卖,她都没半句怨言。
想起我和她共处时,她咄咄逼人的样,我有点遗憾。
这吃人的地方,到底还是把她驯服了。
“彩云,后日便是乞巧节,我们也去画舫玩玩吧!”
杏儿是个温和的女子,偶尔的天真让我颇为羡慕。
“好。”我应道。
乞巧节啊,不知这里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我开始有些期待。
不过我却忘了件重要的是,对这个职业的姑娘来说,越是重要的节日,越没有休息一说。
顶多,忙里偷闲。
乞巧这天,徐娘选了几个模样上乘的姑娘,杏儿生的好看,自是被选上的一员。
我以为凭借我和徐娘的关系,再不济也能拉上画舫说上一句,谁知徐娘二话不说,把我丢了出去。
美其名曰,楼里需要个管事的,我这个闲人,正合适。
看着几顶花轿优哉游哉的消失在巷子口,我叹了口气。
香椿阁晚上有龟公,有打手,我这个代理老鸨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我在楼下转了一圈,见没我什么事,打着呵欠打算回去睡上一觉。
刚要拉门,听到几声女人的闷哼。
顶着这个大帽子,我要是真什么事都不做,万一徐娘回来了,我也不好交代。
斟酌了下利弊,我放弃了睡觉的打算。
“你们在做什么?”我困顿的开口,这才注意到店里的几个品相一般的姑娘正在欺负一个穿着红衫裙的姑娘。
其中一个看向我,怒目而视,“没你的事,离远点!”
我本来只想问一句就走,被她这么一呛,顿觉不爽,“徐福徐寿,把这几个人都关柴房!真当老娘不开口就好欺负!”
我朝身后大声嚷着。
徐福徐寿是徐娘身边的两个得力打手,平日徐娘若是惩戒姑娘,就会御点这两位帮忙。
这两个名字,在香椿阁,不啻于噩梦般的存在。
几个姑娘明显抖了几抖,知道我被徐娘照拂着,也不敢再和我斗嘴,仓皇逃离。
她们这一走,被欺负的姑娘就暴露在我眼前。
又是她。
我转身就想走。
“彩云!”她吐了口血水,咬牙切齿叫我。
我心头一颤,人不是我打的,我怎么那么心虚。
“咳咳!”她连咳几声,而后扶着围栏缓缓站起,摇摇晃晃,让人十分担心下一秒就会一头栽下去。
“我能吃了你吗?见我跟见鬼似的!”
我脚步一顿,勉强笑着转过身。
“没有。”
“那你为什么躲我!”
说这话时,她染着血的小脸满是委屈。
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我晃晃头,甩掉心里的那点羡慕嫉妒恨。
“楼下还有客人等着我。”我错过眼,故意说得认真。
“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