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您和糖厂的来往钱财太多了,糖和啤酒,拿走之后有没有在那边入账到现在还有对不起来的,其次糖厂做完糖之后的糖渣,一部分送去做酒,一部分给奴隶当食物,还有一部分就不见了,如果是腐坏丢弃也该有个记录,也许这东西不值钱,但在账目上不能直接变没了。
再然后您出海前从啤酒厂拿走的鲸油木桶,这个帐该算是您哥哥个人的呢还是啤酒厂的呢,卢伯特和法贝尔做的帐完全经不起检查。
您现在的经营做法已经完全偏离了最初的合约,奴隶要一直做工到晚上,他们的工钱是不是该涨一些,你给他们肉吃,哪怕是最廉价的鲸肉这也是成本啊,话说回来每天供给他们的饭食也早晚要跟你算钱吧,我不相信种植园主们会那么大方。还好的是每天的食物数量、送来的人法贝尔都还有做记录,否则就真成了糊涂账。“
瓦伦堡对前面两个人的工作很不满意。
弗里兹举起手暂时打断他,“我的意见,奴隶的工钱还是不涨,他们的主人有意见那就明年再说,桶的事情我年初就提醒过法贝尔,他应该成立一个制桶公司,他的身份并不是酒厂雇来的雇工,酒厂应该是以市价向他购买酒桶,如果他没有这么做乘现在还有时间就赶紧补救吧!其他的你有什么想法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千万别让人认为我有多拿多占。”
瓦伦堡接着说道:“您真的该成立一家捕鲸或者航运公司了,否则账单归类会很混乱,为了把钱的流向记在哪一条船上,从哪一条船给水手支薪水,无谓的增加我这账目混乱。
我知道美第奇先生的来历有些古怪,您是想要藏起些什么,所以我建议关于美第奇先生的账目以后还是与卢伯特分割开来管理,这样外人才不会容易那么多联想,我可以帮您推荐一些可信的资产代理人,该说的话以外他们不会多说一个字。“
弗里兹皱起眉头,手指绞缠在一起,瓦伦堡看得出的东西,其他人以后也会看得出,犹豫了不到十分钟他还是决定都说出来。
“的确如你所说,因为对未来的担心,我要藏起一些财产以备不测,这个虚假的身份我在尽量让他变得真实,可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这个活生生的人他现在需要钱去消费,我暂时还可以用他会被驱逐回法国这样的威胁来控制他,我知道让其他人来代理最好,但一旦钱财脱离了我们的手心,法律上的主人自己去支取钱财不是很合理吗,这也让我左右为难,我即需要他出现在大众面前,又不能让他去做我担心的事情。”
“原来您担心这个呀,这完全不是问题,在欧洲有许多潦倒的破落贵族把自己的头衔借给工商业者使用,可商人从来都不怕贵族把自己的财产卷走,我们可以模仿他们的做法与您那位美第奇先生签一个协议,给他一些报酬,他授权我们用他的名义做一些事情,您的那些财产就完全与他无关了,这个我明天去找几个熟悉美国法律的人士打听一下,只要换一些名词在美国这样做应该也行得通!”
竟然可以这样!弗里兹只觉得像甩掉了千斤的重物一样轻松起来,现在还有热雷米等保镖守在阿德里安身边,不怕他不就范,只要真的可行回头就照瓦伦堡的意见去办。
“另外就是那笔船员薪水分账,我知道这也是您给自己藏起来的东西,那些股东拿去的钱已经不少,没必要把他们惯坏了,老实说我很想跟您学怎么赚钱!这笔款子我建议还是从卢伯特手里调出来,偿还必须偿付的债务之后把它们先拿去放债,您不用这样看我害怕钱收不回来,我可以在操作的过程中附加一些条件,如果您有使用计划的话,我们按期借出去再按期把它收回来好了。”
“可是这笔钱以谁的名义放出去呢?”弗里兹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们可以在您捕鲸公司的名义下成立一个小型的水手互助储蓄银行,以它的名义去操作这些钱,”瓦伦堡早有想法。
“好,我明年三四月份确实需要用一大笔钱来建一个新的工场,这之前你可以把这些钱好好运作一下。我们好像一直没有谈起过你的薪水吧,你的意见对于我就像霍尔船长一样重要,以后你的薪水就比照他来发。”
“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您是个大方的雇主,”让瓦伦堡感到最满意的不是薪水,而是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