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捕鲸和制造火药上面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打算去北极就去北极,想去南海就去南海,我想怎么生产火药都是我说了算,虽然中间有种种危险,但我有各种对策把危险缩小到最小,每一次渡过危险关头之后我可以呼吸一口甜甜的空气对自己说:‘我撑过来了’,没错这才是我想要的掌控自己人生道路的感觉,我的东西再也没人能控制能夺走了。“
瓦伦堡陷入了沉思,他在瑞典也同样曾经有另一条道路可以选择,在家族势力的荫庇下做一点小买卖是包赚不赔的,但最后自己却选择来到新大陆发展,为的不也是那一种脱离羁绊的自在吗!
船到巴尔的摩码头,尤金的听差给弗里兹送来了一封信,展开信纸一看原来是美第奇派人送来的,信里得意洋洋地描述了一番他在美国山区的旅行,还有一些独特地质结构方面的发现,可惜现在都不能公开,弗里兹跳过那些夸张的形容词,找到自己想看到的内容,他还发现了一些略有经济价值的小型矿藏,为此得到了地主的热情款待,只要他在地质勘察方面确有几分才能弗里兹就觉得自己把美第奇的身份给他不算亏,否则让瓦伦堡来扮演这位纸上的人物也是很合适的。
西北战争结束之后五大湖畔有丰富的矿藏等着识货的人去寻找,只需购买土地获得矿权,即使自己不进行开采也可以待价而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现在就要多多赚钱啊。
几天后夏洛来牛的拍卖在富勒的庄园里举行,充足的黄豆、玉米已经让两头牛几乎恢复到上船之前的模样,精心梳理过的毛皮泛着油光,为了让来宾们对良种牛的大小有直观的认识,两头牛身边还各拴了一头本地喂大的牛,光肩高就高出去将近三十厘米。
拍卖会还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来宾,本地的名媛们也结伴前来观赏这难得见到的大牛,嗯,本来被弗里兹拉来的尤金因此就从他身边消失了。
不过有主人富勒先生作陪弗里兹身边倒也没有冷场,此次来的富人几个州的都有,大家见面首先不免聊起费城的瘟疫,然后是拍卖的两头良种牛,然后又跑题到法国的形势上去。
“听说萨瓦兰先生这次亲身前往法国,历经种种风险才带回几十头良种牛,不知能否讲一讲您的见闻呢?”总有来宾会提出些猎奇的问题。
“我在那里的切身感受就是法国面临着饥饿,在新大陆渔夫们弃之不顾的鲸肉,共和政府也愿意收购去喂养他的市民,我还受地方官员之托去封锁线外为他们运输了几十吨面粉,英国人的封锁是真的严密,我们不幸落入他们的陷阱,船只都被打坏了一块,多亏了我船上有经验最丰富的高级水手,及时避开了火力最集中之处,如果被击中的地方是桅和帆,我这会儿大概还在英国军舰上戴着镣铐洗甲板,不能站在这里和大家聊天了!”
此时的法国共和政府已经颁布了包括粮食的全面限价法令,加上之前的第一限价法令和严禁囤积垄断法令,人人都清楚法国遇到了吃的问题。
然后弗里兹控制不住的讲起了卢瓦河上那两条船的事,不管他是否支持法国革命,作为亲历者这样成规模的夺取人类的生命还是不能轻飘飘的视若罔闻,毕竟这是法国革命中洗不去的污点。
“太可怕了,上帝啊!”一个听众画起了十字。
看着其他人纷纷效仿,弗里兹也装模作样,从那边回来后他才切身体会到和平的生存环境有多么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