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以往,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饿虎扑羊。
可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内心就有一种抗拒。虽然千百年来,这种关系在宫廷里实属常见。他从不以正人君子自居,奈何这一次,他却想忍住。
至少,他得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因为他不知道奥妮会不会同意。这世间如果有女子能让他不糊弄,那只有可能是眼前这位。
“啊。。。”艾尔文忍得很辛苦。
“你这傻子,怎么了?”奥妮安双颊滚烫,嗔怪地瞪了某人一眼。显然,姑娘自然是感受到了什么。
她不瞪这一眼还好,如今这妍娇媚态让艾尔文瞧了去,更觉把持不住。
要不然说女人看女人总是更冷静,更尖锐,更深刻,更具有批判性呢。岚姻时常骂奥妮安是“白发狐狸”,一如当年艾尔文的母亲骂王后萝蒂妮是“狐媚子”,两者如出一辙,此等默契,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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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罗衣之璀璨兮,褪灵馨之华裾。
揽盈月于方寸兮,尝瑞雪之甘饴。
肩若削成腰约素,延颈秀项皓质露。
明眸善睐瑰姿逸,柔情绰态媚言语。
天心月,风儿烈。
冰湖畔,等江雪。
可等来的,却是点点朱红落樱。
它们在雪地里晕开,美艳不可方物,一如姑娘双颊上的酡色,层林尽染。
心火燎原胜襄王,惊鸿仙子入凡尘。
可是这凡尘里的吃人怪物,比她想象得要可怕的多。
某人犹如那丧心病狂的恶兽,死死地锁着那皓腕,在姑娘身上各处肆无忌惮地留下咬痕。
天上落下的雪儿似乎看不下去了,亲亲地吻了上去,好缓解一下那苦楚。
姑娘紧咬着下唇,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
可欺在她身上的男子,丝毫没有得偿所愿后的尽兴,反而越发暴戾,犹如从地狱里跑出来邪魔,生生要将那欲火焚上天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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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文的母亲伫立在窗前,临雪而望,见到远处那残忍的一幕,嘴角微微扬起。
“殿下,您也太残忍,怎么能对他们如此。。。”老妇人一边埋怨着,一边把一件羊毛披风给中年女子披上。她先前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才进入梦乡没多久,也只得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残忍?”中年女子自嘲般地问了一句,而后视线越发朦胧。她望着这漫天的落雪,想着也是在那样一个冬天,她听到了那让她刻骨铭心的诅咒。
“缇瑟芬,我用我的王权诅咒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真爱。”凯尔曼怒气冲冲地说着,而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站在雍翊城的城头,缇瑟芬望着灰色天空中那飘落的飞雪,还有城外那踏雪南去的男子,让她觉得格外的心寒。
国王带着他的皇家亲卫们南下平叛去了。
南边的格兰斯堡被海上过来的海盗给围城了。而不巧的是,王后萝蒂妮此时正在格兰斯堡修养。
从王都萨留希到格兰斯堡,即便快马加鞭,也至少还要三五日的路程。可这三五日,就有可能要了王后的命。而国王凯尔曼却没有直接南下,而是绕道来了雍翊城。因为这里有个让他又爱又怕的女子可以帮到他。
凯尔曼再三恳求他的情人缇瑟芬,利用她的时空魔法,把自己带到南方去。
可是缇瑟芬却死活不同意。
眼见着索求无望,凯尔曼只得愤恨离去。先前那句诅咒,便是凯尔曼临行前抛下的。
他以为,缇瑟芬是出于女人的嫉妒,所以才拒绝自己的。
可事实上,凯尔曼永远不会知道,此时缇瑟芬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而才三四个月大的胎儿,很有可能在扭曲时空的过程中丢掉性命。
因为前几次在使用了时空魔法之后,缇瑟芬竟然发觉自己有不正常的出血状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察觉到自己已经怀孕了。
看着那个策马南去的男子,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天的白茫一之片中,她心头之黯然,更与何人说呢?所以,她只有恨,恨那个男子,更恨那个男子心爱的女子。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醒悟,自己不过是那人生活里的一道添头罢了。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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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她本以为自己遁走北方,便可以与过去一到两断了。可谁又能知道,多年之后,自己生的这个小讨债鬼,居然带着那个狐媚子生的小狐媚子一起找上门来了。
故而如今看着自己儿子的兽行,她非但没有任何的歉意,只觉得爽快。这小妮子,居然落到自己手里了,那肯定讨不了好,她心想着。
“我本来只想把她扔在外头冻死,谁成想我这儿子居然铁了心要救她。既然如此,那金狼草之药效,可就有的她受了。”缇瑟芬在心理暗笑着。
“殿下,那金狼草若是没有经过平顺的梳理,任由它在体内发作,那可比烈性的春药厉害多了。这。。。”老妇人面露难色地提醒道。
“那魔药是我发明的,难不成我还不知道它的药性吗?要你来多嘴多舌?”缇瑟芬瞪了老妇人一眼。
老妇人低下头,嘴里叨咕了一句:“真是个坏婆婆。。。”
缇瑟芬自然听到了这句,心下忽然觉得好笑。倒不是那还未成立的婆媳关系,而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是可以当婆婆的年纪了。
韶华易逝,一晃居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当年就已经死了,前些年那个男人应该也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还在恨些什么。也许把怨气撒在一个晚辈身上是愚蠢的,可画地为牢的事她已经干了半辈子,她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的。
这也看得出,艾尔文身上某种偏执的特质,深得其母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