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地方我来过。”张起灵快步向下跑去。

水池底下的雾气在不断的上升，几人跟在张起灵的后面，走了几步就进入到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极具下降，开始还能看见前面人的背影，但是之后就只能看见一个手电的光点。

言为紧跟在张起灵的后面，之后是胖子吴邪。池面与池底的垂直距离并不长，言为的脚已经踩在了积水里，大概到小腿深，池底前后都有碗口大小的坑，但是言为和张起灵一样，踩进去都没有声音。

“唉这下面还有水！小同志你注意点啊，这里都是进水的洞，千万别踩进去。”胖子也在后面踏进了积水里，前面两人也是够厉害的，这都没有声音。

张起灵举着手电筒打头，言为背着包在后面，后面两人蹚着水跟着。

几个石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是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定海石猴。四只半人多高的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做着祈祷状。

张起灵正打着手电筒，照着四只石猴中间竖着的一块两米多高的大青岗石碑，仔细地看着。

“你想起来了？”言为问。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言为的话，而是指了指石碑前的基石，上面刻了几行小楷。

“这几句话说的是，墓的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的里面，如果和你有缘，这门就会打开，你走这门就可以上天了。”胖子不认识小楷，所以催促着吴邪给他解释一下。

云顶天宫，这是言为心里的想法。

这个地方言为应该没有去过，但是在几年前的长白山来人的口中听到过，蒋老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言为面前提过，但是含含糊糊的，像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然后再给他转述的一样。

胖子看了看那石碑，说道：“有个屁门啊，光秃秃的连个字儿都没有。”整个石碑被打磨得异常光亮，几乎就像一块玉一样。

张起灵脸色很差，仔细地盯着那块石碑，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言为站在一旁有点无奈，毕竟只要对上张家人，对上这张起灵，他总是能感觉到一些无力，不管是十八年前还是八年前亦或者现在。

胖子在水里捞起来一只潜水镜，又摸出一个被撞扁掉的氧气瓶上来，但是那些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只好又扔回到水里去。

张起灵从石碑前挨着看过，最后坐在了池壁的角落里。

言为离他半步远，就这样跟着他，看他坐下了自己就靠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你想起来了。”这是言为第二遍说了，但这次不是问他。

吴邪和胖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回过神来听他们说。

张起灵眼神本就像死灰一样了，几近绝望，但是听到言为的话后回过神、给了言为一个笑容，那笑容比之前的更亮，之后恢复了平常的淡定。

嗯，比以前更漂亮了，言为盯着张起灵目不转睛。张起灵似乎有了一丝无奈，转过头对吴邪和胖子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张起灵用丝毫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平缓语气讲述了他20年前的事情，那言为不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那和三叔讲给吴邪听的有很多不一样的事情。

言为听着他的讲述，那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说给谁听，想骗谁的故事，那不像是他的，但又确实是他的故事，那些吴邪三叔那一辈的故事。

他们曾经确认过，这是属于汪藏海的墓。

张起灵最后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才一点一点的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后来又过了几年，我开始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在那之后他忆起一些片段，前往西藏雪山，在那雪山的半山腰，遇到了那粘人的孩子和一个中年人。到了一座庙宇，一些和尚，两个生日，一些神奇的事情，有了往后那些事，当年的小孩，也变成了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