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借助外物来算卦推演,借助法器来除魔驱鬼,但是我曾见过言师言出即法,法随言行。
我曾问过言师这有什么不同,言师笑着告诉我,“我这个你可学不了。”
我不知道言师的笑里带着很多东西,那是少年时,一路顺风顺水,的我还不懂的落寞与孤寂,无奈。
师门内没有言师教给我的修炼功法,我当时只在夜间修炼,言师曾告诉我不需要这样做,能修炼时就修炼,不需要躲着其他人。
我后来才知道,秦岭内大多数人都是知道言师这个人的,他们都如父亲一样,甚至比父亲更加的尊重言师,那是尊敬中带着点畏惧。
清文宗咸丰二年,也是壬子年,言师告诉我在生日的前一月四月回家,由父亲给我举行及冠礼。
之后回到师门我就需要开始做师门任务了,为师门排忧解难。
随着年岁的增加,修炼的精进,学得越来越多,知道的了解的也越来越多。
言师还是每隔10年会消失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是去了秦岭的深处,但是还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每次回来之后言师都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当时我能轻松地进入紫柏宗,言师也叫我不要担心,那是因为秦岭范围内的师门上层似乎都认识言师,当他们遇到困难时会来找言师,言师大多时候都不会拒绝。
我曾在后来为言师算过一卦,我的精气不断地流逝,但是却什么也算不出来。那时候我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言师知道后只是笑着告诉我:“我这种人,丢了过去,不知未来,找不到前路,断却了归途。”
及冠开始做任务之后,我每年都会抽一些时间回去看看父亲和母亲,直到他们去世。
我给言师说到,我想要出国看看,问言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言师拒绝了我,他说:“我已经踏不过,迈不出了。”我并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更让我在意的是言师对我说的,“怀情啊,怀中缺点情有时可能会好一些。”
我在清光绪十八年,和言师一起过了年之后就离开了处于混乱中的中国,向着其他的国家出发了。
在此以后的二十多年内没有回过中国,我游历过亚洲南部,北部,欧洲大陆,去过非洲,美洲,最后回到了中国。
因为修炼,越到后面时间的流逝在我的身上就越难体现,但是我却发现,言师好像被时间所遗忘了一样。
以前和他待在一起没有发现,但当我回来之后看着言师忍不住出了神。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两株桃树,一排青竹,墙边种着一些我知道的还有不知道名字的花草。
在院子里,一颗桃树下,仍旧是一袭黑色长袍,坐在椅子上,腿上搭着一本古集,青丝随着风轻轻地飘扬,呡一口不知是清茶还是自己酿的酒,阳光留连在他的身上。
言师放下手中的茶盏,给了我一个微笑,“回来了啊。”
“嗯。”
“去祭拜过父母了么。”
“没有,言师,祭拜过父母后,我想去前线看看。”
“哈哈。”言师笑了笑,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你长大了,不需要像小时候一样和我汇报什么,想去就去吧。”
再次见到言师的时候是在战场的一角,那时的我正抱着他的尸体,靠着一棵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言师一脸苍白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时的他没有往日里的风轻云淡,但却仍旧带着笑对我说:“怀情啊怀情,你这前半生修炼着,出去游历却也顺风顺水,都说了,有时怀中无情也算是好事啊。”他的语气中似乎有着无奈,藏着些心疼。
他用手指指着我沾了血的额头,说到:“你有了情,还差点清,你以后就叫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