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言为就要满10岁了，这是被蒋老头收养的第二个年头。

蒋老头每年做些任务，不敢将言为一个人留在家里，所以每次都要带上言为，在过程中顺道教给言为一些东西。

但是言为这个时候还属于拖油瓶系列，人小，能力不大，行动力不强，时不时还不小心说两句话制造些麻烦闯个祸，大大的拖慢了蒋老头完成任务的速度。

第一年刚收养言为，带着言为出任务的时候，蒋老头就连师门任务都差点完成不了。现在是第二年，蒋老头做任务的速度比起第一年好了不少，但是在西藏地区完成了最后一个师门任务的时候也已经到了11月底快要12月了，而言为的生日就是每年冬月初一。

看着离冬月没几天了，蒋老头决定带言为去雪山拜访故友，顺道给言为过个生日讨个礼物。

这种情况下，言为和张起灵的第一次相遇就在雪山上。

蒋老头带着言为爬雪山，离目的地的路程还没爬到一半言为就爬不动了，蒋老头一身轻便，在雪山上也不觉得冷，而言为却穿的很多，被裹成了一个团子样，十岁的男孩前八年还是在孤儿院生活的，所以发育的不是太好，也就和8岁多的孩子差不多高。

走了没一会言为就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就坐在了雪地里，蒋老头也不拉他，就蹲在言为的面前和言为大眼瞪小眼。

张起灵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背着背包爬上雪山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穿得不多，微笑着的中年人蹲在一个面无表情，穿得像球一样的孩子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种情形并没有让张起灵停下前进的步伐，毕竟路虽不宽，但是还有空间可以通过。

张起灵从言为和蒋老头身边路过的时候就吸引了蒋老头和言为的注意力。言为觉得这个面无表情的小哥哥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蒋老头给他说的清气，小小的言为并不知道怎么形容，小哥哥长得很好看，最漂亮的眼睛就像孤儿院的小朋友曾经在小言为面前炫耀的玻璃珠一样的漂亮。

而蒋老头注意的并不是张起灵的外形，在他的眼中，张起灵的身体内有着浓浓的清气，但是在整个人的身上，清气的外面，身体上却包裹着一股更为浓厚的灰色气息，那是属于死者的气息，常年下地的人身上会沾染上灰气，可是一般的七老八十的盗墓者身上的灰气也没有张起灵身上的灰气浓厚。

蒋老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表情也没变化，这种程度的灰气蒋老头只在两种人身上见过。

张起灵继续往前走，小言为不知怎么了，不继续和蒋老头大眼瞪小眼，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跟着张起灵走。张起灵显然注意到了后面跟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但是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时的张起灵在言为的眼中很高，也就比蒋老头矮上一些，前进时迈出的步子不大，但是速度不慢，不像蒋老头爬山时慢慢悠悠地，有时还要停下来等等言为。

小小的言为就这样跟在张起灵的后面，人小腿短，走了几步为了追上张起灵都要跑起来了。而蒋老头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一走一追。

就这样走了没一会儿，言为是个小孩子，而且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刚刚爬了一会儿雪山就从早上走到了下午，现在又追赶着张起灵小跑了一会儿，早就累了。

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向前扑去，言为紧跟在张起灵的后面，就一两步的距离，言为向前倒去，张起灵是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停在了原地。

言为就这样扑到了僵硬着身体的张起灵身上。身后的蒋老头收起小动作走上前去问到：“没事儿吧。”

“没事儿。”言为糯糯地说道，微不可查的抱着张起灵蹭了一下，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很舒服。

而作为当事人的张起灵则是僵硬着转过了身，看着只到他腰高，抱着他腿不放的团子。

和小言为大眼瞪小眼，而一旁的蒋老头就微笑的看着。“放手。”张起灵看着抱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的小团子，说到。

张起灵不是没有想过挣脱开小言为的手，但是想到刚刚那不自然的停顿和这个小孩子就没有动作。

“累，不放，要”言为的一句要抱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蒋老头用左手捂住了嘴。蒋老头很清楚言为将要说什么话，也知道话一说出口将会是什么后果，所以直接上手捂住了言为的嘴。

小言为皱了皱眉头，虽然很想要小哥哥抱，但是迫于蒋老头平时的淫威还是没有反抗，就任由蒋老头的动作。

“小兄弟，你看，孩这么小，老头身体也不好，爬了这么久的山真的很累了，能不能麻烦你抱着他走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的目的地就在前面不远处。”蒋老头捂着小言为的嘴，用着商量的语气和张起灵说到。

张起灵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穿着一身轻便的衣服，仍然笑着，但是装作气喘吁吁还时不时用右手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的中年人。又看了看被捂着嘴，睁着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言为，还有虽然感觉不太明显，但是确实在收紧的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