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仪仗出了禁城，行了不足半里再次停下。龙辇里的人走进了大理寺森严的大门。

姚远书将皇帝请至公房中奉茶，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牢中昏暗湿冷，是否将犯人提出来审问，请皇上定夺。”

“带他来。”皇帝冷冷地说道。

大理寺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便将一身囚服的张寒带了过来。

“罪臣张寒，叩见圣上。”

皇帝盯了他半晌，面上尽是嘲讽的笑意：“张寒，你这是什么意思？朕的公主配不上你吗？”

张寒淡淡地说道：“非也。是罪臣意图谋反，岂能配得上公主？与其坐等一纸休书，不如主动些，对大家都好。”

“听姚大人说，你心里还有别的女子……”皇帝的语意益发阴沉，张寒的话，无疑是对皇家威严的蔑视。

张寒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借口而已。”

皇帝幽幽地叹了口气，依旧是狐狸似的微笑：“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分尸？还是活剐？”

“但凭陛下定夺。”张寒心中一凛，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依朕说，先千刀万剐，再五马分尸。”皇帝脸上的笑更深了，举手投足间，就是一条命，“满意了吗？”

张寒低着头，自嘲似地说道：“反正是罪臣咎由自取，敢说满不满意吗？”

皇帝冷冷一笑，阴恻侧地回敬道：“朕好像听姚大人说过……一开审，你不是死不认罪……还说是有人在背后运作吗？而皇后也说是‘君要臣死’……”

“众口铄金……即使皇上您没有这个意思，听着听着，也必要起疑心了。”张寒低下头，避开皇帝鹰一样的审视。

“朕承认对不住你，为了大周，朕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皇帝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张寒见他如此，反倒将心放下了：“您牺牲我，是为了拉拢大夏梅贵妃吧。”

皇帝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慕容寻对这位梅贵妃言听计从，断断不可小看了此人。”

梅贵妃余氏，大夏的杨玉环，六宫椒房独宠，艳名远播四海，除了后位之外得到了所有的妖女。这个妖女依靠自己狐媚惑主的本事，成为了几乎所有人的拉拢对象。张寒亦有所耳闻。

“但因为臣的驸马身份，梅贵妃是绝对不会帮大周的。”张寒沉声说道。

皇帝听闻再一次点了点头。

张寒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可也只有臣在，您才能彻底打动梅贵妃。——臣一死，大夏会立刻发兵攻打周国。”

“唉……梅贵妃……”皇帝眸子一沉，再次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