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你财大势粗我就不敢告你造谣诽谤!”
“告吧。打官司要取证,一天证明不了我话的真假,你的保险赔偿就一天到不了手。”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你把文件签了。”
“这什么文件?离婚说明?她都死了,是个死人了,我签这种文件有什么用?你有病吧!”
“你可以不签。”
“签就签,你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二般的有毛病唉,你要带个死人去哪?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黑色身影消失在眼前,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眼前那五个人的面孔倒是开始逐渐清晰。
俞顺康,董馨,俞岩,俞珂,还有陈舜。
视线上移,黑白照片里果然是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人。视线再往下转,灵牌上刻着晏安两个字。
晏安,晏安,晏安,这个名字好熟悉。
谁叫晏安?
头疼欲裂,头疼欲裂!
想起来了!我叫晏安!
眼前炫白一片,很久很久,晏安才接受了她看到的是天花板的事实。
她的视角慢慢转动,看见她自己躺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病房里,手指上还夹着用来检测心跳脉搏的仪器。
这是死了?
还是没死?
再转头,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很多束鲜花,每一束都和梦里的相像又不像。
这是在哪?
她是谁?
门口传来响动,听到门锁转动的当下,她局促的闭上了眼。
“为什么还没醒?”
这是刚才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说要签离婚说明的那个声音。
“现在还不好说,身体机能是正常的。”
手突然被抓住,是和冰冷机器完全不同的温热触感。
“孩子妈妈,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孩子?
孩子!
晏安瞬间睁开眼,又看到一片炫目的白,她用力挣脱禁锢,小心地把手搭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但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问旁边人:“我的孩子呢?”
“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晏安仓促地拉住他的手,再问:“我的孩子呢?”
“孩子没事,你放心,没事。”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她哽咽着开口,说:“你骗我!”
面前的人眼神很复杂地说:“我没有骗你。”
“你骗我,我知道的,我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