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良猛地刹车，这台跑车却像不受控制一样，沿着空旷的开发区环路漂移、旋转。

真——灵车漂移。

“麻卖批！”

飞速漂移中的跑车让韩良头晕不止，他大吼：“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心火随着背得烂熟的口诀引导，沿着运功路线，以韩良为中心磅礴而出，这是无形的火焰，只对灵魂体生效。

“别烧了！别烧了！大人！我知错了！”

“呼”

打满方向盘，刹车踩到底，头晕目眩的韩良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嗯？”

韩良摁下了识灵眼镜，一个模样奇怪的鬼魂正乖乖地坐在副驾位置。

之所以说模样奇怪，是因为这货死状也太惨烈了些，魂体都是一段一段的，什么死法能成这样。

鬼魂并不硬气，韩良稍加盘问，就如数交代了。

这只鬼魂生前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起早贪黑拉活挣钱，老婆有点姿色，有一次被这台车的第一位车主给上了，你说这狗男女，还设了套，把发现了真相的出租车司机给来回碾死。

司机死后化为厉鬼，带着深深的怨念附在这台车上，第一位车主直接出了车祸，当场就没了。随后瓜皮二手车网点把车低价买了下来，修一修刷了漆打算再高价卖出去。

结果此后的几位车主，全都被司机的鬼魂用灵车漂移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虽然不致死，但也都折腾的挺惨，这台车也就这么挂在网点卖不出去了，直到遇到了韩良。

“哦，你还挺爱开车啊。”

“四九城倍儿熟！这地界，没咱不知道的路。”

“行，开车吧。”

韩良手直接离开方向盘，把座椅手动调整了一下，选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

“啊？您，不怕我把您带沟里去啊。”

韩良笑了笑，道：“你放心，我现在的肉身，出了车祸肯定死不了，最多躺几天。但是出了事，你可就彻底魂飞魄散了，而且肯定是散的很痛苦那种，一天烧一点。”

“别别，我开车，我挺爱开车的。”

“你叫什么？”

“您叫我曹二溜子就行。”

“这名字不好听。”

“咋的呢？”

鬼有点奇怪，他没觉得自己名字不好听。

“不洋气。”

“那您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活着时候都是一个代号，死了更无所谓了。我挺爱开车，死了也离不开这台车，您让我再多在人间待会儿吧。”

“没问题，你就叫TONY吧。”

“啥？”

“托尼老师。”

“当不起吧。”

“托尼。”

“好嘞，您坐稳了。”

樱桃红色的保时捷911尾焰喷射，在环路上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漂移过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