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鬼王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看着那禁锢他进门的木牌,道一句“这真是与我大不相同!怪有性格的。”
长生和离垢坐着喝了一杯茶,听着门外的声音,笑道“昨天晚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离垢淡然扫了眼门口,道“什么也没做,只是差点让他灰飞烟灭而已!”语气清淡的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仿佛昨夜的事情与他无关,只是在讲一个好笑的故事。
这声音不大不刚好传入鬼王的耳中,他愕然气节,憋着气,大喝道“我夜来风还没怕过凡人,你出来,我们再来一场,看我不把你的阳气吸尽。”
长生实在想笑,然后说道“别理他,我们现在去广寒宫。”
两人开门就离开了小竹楼,对于门口的鬼王目不斜视,匆匆离开了。
鬼王看着他们身影眯了眯眼,想伸手去推门,但是木牌自离垢离开后变得十分刺眼,一根头发丝都能瞬间消灭。
鬼王没法,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北冰大陆。
长生和离垢坐在小蝶子身上聊了聊这几天广寒宫发生的事情,长生看破不说破,只静静地看着他说话。
夜空下繁星闪烁着,刚从麒麟山进入北冰大陆时,寒气扑面而来。
但是四大陆中,只有北冰大陆的夜晚是极好看的,天空有绿色的光圈,也有非常大的星星,明亮又神秘。
北冰的最北方有一个姚弛仙界,是各种仙人聚居的地方,长生绕进去过几次,也发生过几次不愉快的事情。
长生转头看看北方,低言道“姚弛仙界早已不是姚弛仙界。”
长生感觉离垢的身子僵了一下,心中疑惑,但是没有问些什么。
风狂狷邪恶,小蝶子无法在前进,长生和离垢只能下地自己走。
两人停在长冰街附近,夜晚的时候,地面上结起了厚厚的冰,一眼看去全都倒映着卓亮的星星,仿佛地面上点起的盏盏灯火。
长生很想学着广寒宫那群戏子一般在上滑动,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只能脚离地飘在上面,假装自己在滑冰。
两人手拉手一起朝着长冰街走去,夜深人静,此街早已人迹罕至,空旷得十分安静。
两人经过林立的酒肆房屋,此处的长冰街早已不是千年前的样子。
也失去了“万里长冰,星河铺路”的感觉,曾经这十里都是冰原,不管多晚都会有人在此欣赏夜色,跳奔月舞。
千年后再来,早已失去了名字的色彩。长生捋了捋风飞的发丝,带着几分回忆道“你知道长冰的由来吗?”
离垢轻轻摇头,但是瞬间又点点头,低言道“听说供奉过广安公主,这条街又名广安街,后被皇上改名为长冰街,大致就听见这么多。”
长生笑一笑,沉静的半晌才说道“流传的也不假,广安公主就是我。”
长生早已没有什么秘密瞒着离垢了,把这个告诉他也只是试探一下,他到底会不会对自己坦诚相待。
离垢并没有惊讶,只是静得可怕,连周身的寒气都聚集在他身上。
长生侧头看他,低笑道“怎么了!吓到你了?”
离垢稍稍恢复,拉着长生的手越来越紧,声音有些波澜,道“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长生不解,疑问道“你是不是记忆也不完整?”
离垢沉默一会儿才点点头,长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将疑问压制在心里,两人朝着广寒宫走去。
一路跟着他们的鬼王也到了广寒宫。
在长生离开的第二天里,北世帝还是送来了梦建城,玉兰先生和昭君王,此时夜深,只有梦建城依旧等着长生,
当他看见长生时,热泪盈眶,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许久不见的思恋,是长生见过最真实的表情,不免影响了长生。
长生被梦建城抱住,他只穿了单薄的里衣,披着皮大貉,又夸张又搞笑。
离垢静静地等着长生,他好像没有理由吃醋,因为梦建城能做到的他现在做不到。
长生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真实的样子了,稍稍矫情了一会儿,才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长生才见到昭君王。
今日寒风凛冽,大雪纷飞,黑云压城,没有一丝阳光。
广寒宫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四处都是女子踩花踏雪,鲜艳的衣裳在眼前飘扬,彩带飞舞着,纤足轻跳着,笑省比那清脆的鸟鸣都要动听。这便是广寒宫中最常见的景色,看得长生面红耳赤。
一路清香萦绕着一片涟漪,穿梭其中只感觉前所未有的心跳。
一路几人匆匆走过此地,唯有三公子走走停停,欣赏欣赏这人,欣赏欣赏那人,乐此不彼。
长生看那昭君王感觉不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仔细的观察之时,他摸了摸满脸的黑胡须道“姑娘,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长生点点头,他又说道“有什么事情现在就问吧?”
“你和常流王府的昭君王不是一个人?”
“自然”昭君王话语一顿,看了看四周的人,警惕的说道“常流王府的昭君王就是我!”
长生笑一笑,简单的说了一句“我都知道了。”
长生其实去看过昭君王的生死簿,二十年前她帮他女儿改命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家族的生死簿有异样,但没有找到缘由,也就没管过他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