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桑渝最是得意,直把那花魁花雕儿的精妙处细数给众人听。
那花雕儿列在‘南五魁’颜色之首,虽然技艺勉勉,却也不是平庸之辈。
唐桑渝又擅丹青水墨,描摹得花魁人像便是他从唐家堡出来后一直的心愿,因此他把那二、三、四楼的试都给过了,最后再把临摹一事说了,那花魁才肯相见。
原来如此,龙郁京和裴自豪大呼不平。
可不,照他们所说,同样过完三试,却还是没能登顶,这其中缘由啊,任谁也说不清。
说不清的东西,喝两杯总能解决。
再问易铭那花魁陈月如何,易铭却不想把实情相告,那事可关乎着玉如意,再者之前问过他们“双匕会”,大都不知,他可深知一些话出口便要惹麻烦,便把陈月情况按照之前唐桑渝所述随便编了个,也算合情合理。
如今四人已是在十方阁上大大地出了风头,唐桑渝又善于观察人们的喜怒颜色,便把当时四人下得飞剑,那十方阁周遭众人不同程度的惊喜给详尽地说来,一半真言,一半空添,酒是越喝越暖,大伙儿自然也是越来越开心。
过得会,四人的欢饮被一丫鬟打断,那丫鬟拿着个雅致酒壶,便说:“四位公子,这是我家小姐专门送给你们的梨花酿,酒味虽清,却是醇香醉人。”
唐桑渝便说:“米小姐呢?”
此言刚毕,米卓便已来到亭前,带着丫鬟绿珠,依然是之前的慈航戏服打扮,她微微一礼,便说:“听闻几位公子都身怀技艺,又在十方阁处都讨了彩头,今日我府有幸能请得几位贵客,倒是想见识见识公子们的卓绝才艺。”
龙郁京便礼道:“米小姐,卓绝才艺不敢当,我们兄弟四人,技艺上,还是易兄和唐兄最出彩,他两又是贵府熟客,我与裴兄只怕不敢献丑。”
裴自豪便也附和:“就是就是。”
米卓倒是说:“听闻二位是晴岭一带华山和太白两大派的高徒,十方阁上传闻有四位翩翩若仙公子从天而降,想必就是龙公子和裴公子的手段吧,听闻这种手段可只有上了年纪的老神仙能施展,却不想二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在惊人。”
裴自豪便道:“那是龙兄的,我可没那本事。”
龙郁京也说:“都是借了掌门的宝贝,我自然也没那本事。”
这称赞来,推脱去,米卓最终决定让易铭陪自己再演一出‘仙尊张珊’,然后让唐桑渝给她画一幅扮相。
这可把太尉小姐的命格突显得高贵,想那登上‘君子集’十大花魁阁楼顶第一第二位的帝国青年才俊,此刻倒是要同时给这位太尉小姐献艺。
裴自豪和龙郁京看得饶有兴致,他两自然只需说些好听的话,把眼前三人一赞,合着那两位青年才俊再加一位当朝太尉家的小姐,三人之力所演节目便成了他两的“下酒菜”。
这华山和太白的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也算极高的待遇了。
这场表演便也如年初时候在太尉府正厅上的一般,并无不同,只添了个唐桑渝在旁描摹,他画技精炼,也没什么难度。
那太尉小姐米卓一场曲板配戏下来,眼中尽是流出些款款深情,任谁都看得出她所来为何。
只苦易铭像是个木鱼脑袋,只把曲板说得精致,倒不见自己流露,裴自豪和龙郁京可都看不太明白。
那戏演完了,便也不早,尽管龙郁京和裴自豪都招呼着此间主人再来同哥几个喝上几杯,米卓总是个大家,可懂进退,便说明了三山夺剑的华山绝顶,她一定要去,便不留四人,明儿赶早,也不再需要客套告别,就带着绿珠儿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