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回去时,在他身上留点痕迹,嫁祸给冯延康。然后把这事透漏给范行宜。”
闻言,她不由怔了怔。随即蹙起眉头:“你还嫌我们帮内不够乱?”
“丐帮日后若想风调雨顺,这两人势必不能共存。你是知道的。”江朝欢平淡地说:“这次,他们也该发挥点用处了。”
听他谈论两人的口气,就好像在挑挑拣拣地买菜。任瑶岸攥了攥食指,终究没说什么。谢酽的药效快过去了,现在的确不是详谈之时。她瞥了一眼江朝欢,便匆匆离去。
翌日,江朝欢收到口信,范行宜得知此事后,果然带着解药去找谢酽了。
如他所料,范冯两人经过嵇无风一事后,已经到了生死不容的地步。
何况范行宜尚且不知女儿和一双徒弟的下落,他心中必怨恨冯延康至极。一旦得知了冯对谢酽下手,他岂有不趁机插一脚搅黄他计谋之理?何况施恩于谢酽,日后若谢酽真夺得帮主之位,到时自然念着他的恩情,他这长老依旧稳坐。
如此一来,谢酽被掳之事也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丐帮内斗的牵累,他不会再怀疑到别处去。
于是,次日午后,他和顾襄叫上了路白羽,从豫州出发,一路慢悠悠地往欹湖方向走。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倒是不肯多走半步。
几人也不避人耳目,甚至专拣着有人的地方行路。果然,不出两日,路白羽又冒头了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眼见距八月十五只剩一月,即使此前数次猎杀,仍是无功而返,这次众人也无法抵得住诱惑,于是,不管是猎鹿联盟,还是游兵散勇,都渐渐聚集在了豫州官道上。此前暂时平静下来的局势,又突然紧绷了起来。
只是有江,顾二人时时在侧,又不知她突然露头是否有诈,大家倒也不敢冒失动手。到得第三日上,追兵没来,三人却迎来了鹤松石。
早前鹤松石已被教主召回教中,乍然见他出现,三人都不免惊讶。
鹤松石却拿出令牌,道他此来既是教主所命,也是传达其任务。顾云天要求,君山大会之前,他们三人要寸步不离地保护路白羽。无论再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半步。
最后,鹤松石转达了一句:“若路白羽无法按时参加君山大会,那你们三个也不必再回来了。”
顾襄撇了撇嘴,这任务大体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她不明白,路白羽有自己的十六堂,有什么必要非让他们三个给她当保镖?
她心下不忿,转眼看了江朝欢一下,却见他若有所思,似乎心思全不在这里。
“二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鹤松石突然问道。
“哦,我们听说杀害杨蓁堂主的凶手最近又在惠州做下了一起案子。所以想去调查一下。”顾襄把江朝欢之前告诉她的理由说了一遍。
“那可真是太好了。敢对我教下手,就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路白羽接口道:“嗯。我已令杨茂先行赶去,我们加快速度,后日就能到了。”
说着,她余光也不免瞥向江朝欢。与顾襄不同,江朝欢自然告诉了她实情。
新案当然是江朝欢故意让教坊做下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前往欹湖的借口。欹湖就在惠州豫州的路上,他说那里的地势和隐蔽性适合办事。
只是,鹤松石突然受命前来,计划,还能原样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