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懒散长袍,头带文官方巾,面色发黄,眼神有神,神似司马寅,此人便是司马寅次子司马衷,为人放荡不羁,有胆略。
卢绾见状,眼神颇为愤怒,当即高声:“竖子安敢在朝堂之内乱言,与我拿出去也!”
首座的共尉慌忙起身,颇为无奈地解释道:“将军且慢,此人乃我结拜兄弟,官居三公,朝中皆称之为司马公,此番不屑,定有解释,还请将军给予时间,容他启禀。”
曹参在旁亦是示意卢绾不要这般无礼,这时司马衷才缓缓起身向前道:“君臣不和司马亡,汉将威风衡山堂,有城一座若孤坟,衡山择日入他墙,真是表面君子,暗地小人也,吴苪判汉,却使得吾衡山尽灭。”
“吾虽久居家中,尚且知晓天下时势,今衡山三分有二被秦所吞,汉王亦是想得些好处,故而以杯酒劝君南移,借保护义帝坟墓之名,行苟且不良之事,好一手偷梁换柱,蛊惑君心的手段啊。”
卢绾站在殿内,见诸事被司马衷戳破,有些尴尬地看着曹参,随即将杯酒置地,“汝知晓又何妨,晚了!汉军何在!”
只听得卢绾声音落下,一千士卒从殿下的暗格中出来,将偏殿围得严严实实。众臣唯唯诺诺各自起身站在殿角。
为司马衷则是凌凌走到共尉身旁,“大王,今日欲以身殉国,亦或是苟全残生也?”
共尉早就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双腿发软,不敢说话,过了片刻,方才畏畏缩缩地说道:“苟全性命尚且不错,奈何今日必亡矣。”
司马衷闻言有些无奈地笑笑,“当初我与你结拜,皆因先王与汝父八拜之交,而汝在列为王子之中,最为谨慎,未曾想今日竟这般可憎!吾三位弟弟已经隐居,吾深感父亲识人不明,兄长为君不值,然事已成过往,吾虽不如屈原,亦不愿与尔等为伍,吾今日便寻我父去也!”
就在众人反应不及的情况下,司马衷直接一头撞向旁边的石柱上,可谓一代贤良也,古者不惜命,故而留千古。
曹参在旁也是暗暗惋惜,未曾想衡山小国寡民,竟有这般烈士,可惜未能为友,不然一定舍身相救,共享富贵。
“来人,将尸体抬出去喂狗!”卢绾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恶狠狠地说道。
那些侍从哪里敢违背,直接将司马衷的尸体拖了出去,可惜一代重臣,灭国之时才知晓啊。
见到司马衷的尸体被拖出去,卢绾脸色好了许多,转而问向共尉道:“启禀大王,若要苟全性命,便移往九江,毕竟此城由吾等代为把守也不失为一件坏事啊。”
共尉哪敢说话,只是连连点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