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醒了!”
“快去找御医。”
“速去通知左将军和丞相。”
“......”
李卮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地晃动着,想要挣扎着站起,却发现怎么都无法使上劲。苦笑了一声,也就这么躺着倾听周围杂乱的呼喝,静静等待着。
直到听见一个粗重的步伐,急促的接近着内屋,慌乱的侍女这才想起,要扶起自家的太子殿下,赶忙围绕在李卮的身旁,将他轻轻扶起。
“陛下,您醒了?”左将军韩威伫立床侧,行了一个军礼,恭敬道。
“陛下?”李卮这才注意到,无论是慌乱的侍女,还是眼前这位盛歆左将军,对自己的称呼都是陛下,而不是以往的殿下。
“先皇帝薨了!”韩威蓦地跪倒在地,沉声道。
闻言,李卮心头一惊,瞬间感觉天旋地转,胃内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淤血。
“陛下!御医呢?快叫御医!”见状,李卮赶忙凑上前去,轻捋着李卮的后背,面上充满了愧色。
李卮的吐血,和韩威的暴喝,令屋内的侍女们更加慌乱了起来,她们争先恐后的跑出屋内,反应慢了半拍,没能出屋的侍女,只能战战兢兢站在一侧,静待吩咐。
长久深居宫内的她们,心里可是清楚得很,每次皇权交接之时,死的最多的其实并不是那些皇孙贵戚,而是她们这些侍女,以及小太监们,因为他们知道的秘事太多了。
虚弱的抬起右手,李卮按住了韩威肩膀,紧盯着他的双眼,质问道:“父皇,怎么回事,边境的战事又如何了?”
“陛下无需担心,梁国已经退兵,这是先皇帝的手谕,特意嘱咐老臣亲手交给陛下。”一位白发苍苍的儒雅文士,在几名侍郎的簇拥下,佝偻着腰走进屋中,朗声道。
姗姗来迟的老者正是盛歆朝中的第一重臣,当朝丞相詹文盛。
李卮正欲回应,却听左将军韩威冷哼了一声:“詹大人,陛下苏醒不久,尚处虚弱,这种时候就别拿政事来烦劳陛下了,先让御医进来看看吧!”
詹文盛却面色严肃,摇了摇头道:“先皇遗照不是小事,陛下既然已经醒转,还当第一时间看过才是,稍后我自会让御医为陛下调理诊治。”
“好个腐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撵出去?”紧瞪着詹文盛,韩威怒喝道。
在边境厮杀了五载,他的脾气也是上来了,况且对朝中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文官们,他可向来都没什么好印象。
李卮陪着他们这些军士,在边境浴血奋战,甚至数次亲自带兵深入敌后,韩威对他很是敬佩。
现在李卮的身体抱恙,詹文盛还拿着那套君臣父子的先后礼仪,站在自己的面前瞎叨叨,韩威可不会和他客气,而且作为军方的一把手,他也有底气不和对方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