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一溜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望着空旷的客栈大门,周梦槐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着陈临辞笑道:“这刀疤脸大汉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倒像个拦路的山贼,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竟然被陈师兄给调教成了这副样子,可真是不容易。”
陈临辞笑了笑说道:“佛祖说度人向善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既然都是去参加佛宗的成道大典的,便理应按照佛祖的话行事,我这应该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周梦槐笑了笑说道:“陈师兄可真是个妙人,身为儒家弟子,竟说要按佛祖话语行事,怕是夫子他老人家听了要气的吹胡子咯。”
陈临辞倒也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儒道双修的人物,按照情感倾向,他的两个师父都是道士,一个将他养育成人,一个带他走上了修行的世界,对他恩重如山,儒道之间他自然更偏道家一些,夫子有没有生气他自然不会在意,只要道祖没有被气坏了就好。
他微笑道:“夫子他老人家关心的事情是天道轮回和无尽大陆的未来,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关心我们这些小辈在做什么,周姑娘有心思想这些,倒不如多想想咱们三个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对。”
“怎么办?凉拌呗。”拓跋天野满不在乎的说道:“事到如今,当然是先找个房间休息,明天早上养足了精神,才好赶路出发去大禅寺。”
周梦槐轻声应道:“拓跋师兄所言甚是。”
事到如今,周梦槐倒也不急着去追寻飘雪谷等人的踪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面前的这个名叫陈临辞的少年远远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直觉告诉她,只要能跟陈临辞处好关系,将来定然能够得到很多好处。
但是陈临辞所考虑的,却不是这些东西。
“那血浪门的少主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善茬,必然是个睚眦必报的角色,今日我们让他当着手下人的面出了这么大的丑,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陈临辞沉声说道:“刚刚选择屈服,是因为范无形感觉这点人在我们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不愿意造成更大的无谓的伤亡,但血浪门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万一这群人出去搬了救兵,再连夜杀个回马枪,仅凭你我三人,恐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白白将性命折在了这里,多不划算。”
周梦槐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唐玉山这个人阴狠狡诈至极,而且从来不会讲什么底线,陈师兄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完全干得出来。”
拓跋天野喃喃道:“大丈夫行走世间,最重要的便是讲究信义,我看那范无形在江湖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不至于出尔反尔吧?”
陈临辞看着这头笨熊,心中已经有些火气,他不耐的对拓跋天野说道:“不至于出尔反尔?难不成要我和周姑娘拿命陪你去信他范无形所谓的信义?”
拓跋天野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说道:“不信就不信,你凶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