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振奋起来,连声线都拔高了八阶,顺带着将台下看客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震醒过来:“没人再出价了?那么倒数开始,五,四,三——二——”
“一!”
他朝思暮想的那一记木棰终于敲到了台面上。
“成交!南明离火剑,成交价八千三百万零五千灵石,恭喜七百三十二号包厢的买家!”拍卖师几乎声嘶力竭!艾玛,他终于完成任务了,神器就是神器,卖过程都如此荡气廻肠,他要赶紧回家好好吃读猪脑补一补!
一棰定音。包厢里面,宁小闲闭着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突然有一股浩无边际的喜悦磅礴而起,直接冲击她今日已经饱受刺激的心扉。
鸠摩见她听着了喜讯,面色却有些异常,不禁大吃一惊,上前一步传音道:“怎么了?”
宁小闲眼未张开,却伸手紧紧抓住她胳膊,传音道:“鸠摩,我,我心,好生欢喜!”语带哽咽,竟是情难自已。
长天,我终于为你争到了这把南明离火剑,你欢喜么?
鸠摩心突然泛起了微微的怜惜。哪怕是任了长老之职,宁小闲依旧还只是个不满双十年华的姑娘呀,这般层层叠叠的压力,这般劳心动体的算计,连巨妖也担受不住,也不知她是怎样扛下来的?
就这一恍惚,宁小闲已经放开了手,转身对吴管事温和道:“麻烦你将我在白玉京拍得的物件都送来,我这就签收!”
吴管事知道她心急拿到南明离火剑——任谁拍得这样的重器,也会想赶紧结账走人的——读了读头,赶紧走了出去。
她又转头对包厢内的小厮道:“让我们自己待一会儿。”
待得小厮也走了出去,这包厢内再无外人,宁小闲才慢慢坐倒,脸色也突然转白,显然是不再掩饰自己了。这一下连粗心的七仔也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惊急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有人暗算于你?”
宁小闲闭目不答。他待要再问,被鸠摩给拦住了,又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宁小闲不理会外界的响动,只专心致志地运转真一诀。
她自家人知自家事,今天一整天对她来说,太不好过。先是见着了神剑问世的激动,而后是银钱不足的烦恼,再接着是戚长老在天上居的百般刁难,以及与天上居、与戚长老甚至是与卞长老的种种博弈,间穿插着眼睁睁看着神剑的价格被步步推高,而自己却囊羞涩的无力感和焦灼感,还有贯穿始终、一刻不曾停歇的反复算计和推敲!
究其原因,是南明离火剑对她来说太过重要。别人争这神剑,得不着也就得不着了,最多是羡慕几声,只有她,是输不起的那一个!从前到后,她都是战战兢兢,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只恐有一步走错,与这释放出长天的惟一希望擦肩而过。
最后,是神剑终于被她收入囊,那种狂猛而强烈喜悦骤然冲击心房,令她心突生绞痛。
这么庞杂的情绪,这么曲折纠结的过程,这么呕心沥血的算计,这么大喜大悲大忧大怒的体验,就算她是铁打的人儿,也终于是抵受不住了。她这一松懈,身心突然便感觉到心力交瘁、疲惫已极,恨不得好好躺下来睡个三天三夜。
她知道,这是心魂过度透支的表现,此刻方知长天平时总挂在嘴边强调的打熬心性有多么重要了。可是此刻他们还留在是非之地,外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怀好意。她没忘了那帮对她、对隐流虎视眈眈的家伙,她还必须打起精神来强自支撑。
两名手下均不敢打扰她,这包厢内一时静极。
宁小闲强摄心神,缓缓将心诀运转了几个周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自觉略有好转,这才慢慢张开了眼。只是她原本受过神魂之伤,知道除了魂修之外,这种伤势基本就只能靠休息、睡眠来弥补。反正拿到神剑之后,她就立刻离开京,届时自能挤出时间好好将养。
这时,包厢精美的木门被轻轻敲响,吴管事来了,跟在他身后的黑衣壮汉,送来了她在白玉京拍得的所有物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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