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风笑着不语,反正这是在灵山寺他不愁她不改主意,这时纪鸾玉走开了不见踪影。她着急伸头缩脑地转扭着找人。
留守的内人们想叱骂,因为傅映风在跟前站着她们没敢。至于青衣纪鸾玉同样清楚的判断出郑娘子在哪里。因为傅九公子实在是太显眼。
“傅大人他和娘子你……是世交?”小丫头尾儿明摆着认出傅驸马,见他和郑二娘子说话就惊喜不已。这话差点没惹笑郑归音。
“那门子的世交?”她本来想这样说一句,但转念又闭嘴。确实是世交不是?
“你倒果然是公侯府贴身人出身。”她打量这尾儿,不用她自报家门她都知道这就是燕国公夫人的逃婢。不是这样的出身这小姑娘不可能一眼就判断出她和傅九必有血脉亲戚关系,人家公子才能来说说话而已。
纪鸾玉还在殿上。她毕竟放了心所以就有功夫来仔细盘问尾儿。偏偏傅九也笑着看她,她当即向他翻了个白眼对尾儿道:“不用指望他放你一马了,我说情也不管用。就是他背地里在寺里搜你。没有他你根本不用逃。”
而且,纪鸾玉一定早就防着她找傅九帮忙不是?她得想个万妥的法子送她走。报恩寺里,郑锦文亦是和钱家母女推测道:“我听说钱家这几年势头越来越好,和纪夫人有关?”
厅中茶叶袅袅,春花影重,连光线也带着静谧和心安。母女对视一眼后,姨娘说了实话。
“最初我们家老爷只是许家手下的小船头,出来自立门户后逢年过节都要去许家请安问好的。妾身看着纪夫人嫁进来后,许文修就是下一任家主的势头了,妾身就时常带着女儿去她跟前说话亲近,纪夫人是个精明人,不说她的私房在许家船行里,钱家也是有的。就是我第二个儿子大谷为她打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郑大公子早有所料,钱二娘子却是一惊,道:“姨娘,二哥手上这份纪夫人的私房不是被许家要回去了?”
“并没有。”姨娘这时就后悔不已,“她被休之前就差人来打了招呼。让我们只交出去了一成不到。”
“余下九成她被休了之后,这份家产还在钱三公子手上?”郑大公子沉吟着,心里渐渐清楚钱大谷怎么会上当了,“往日钱三公子因为这打理产业的事,也求过纪夫人一些事情吧?”
“确是如此。我儿想在府学里捐个名额也去读读书,就是托纪夫人拿了纪府的贴子在学道衙门办的。本来我是想这位夫人没有兄弟在明州城,女人家又未必事事想让丈夫知道。她的陪嫁家人又不会作海上生意,少不得有个男人帮着打理嫁妆和私房产业。我就托了纪夫人的乳娘去说,让我儿拜在纪夫人膝下做干儿子的。送了拜干娘的四色珍宝。她没答应,也没退回来。从此我儿一直以义子的名义递贴子,拜过几回寿”
原来是义子和干妈的关系。郑大公子听得倒没有什么吃惊。
钱二娘子有点脸红,但瞧瞧他视如平常倒放了心。姨娘倒觉得天经地义,纪鸾玉和他儿子本来是平辈,但人家是户部侍郎的亲侄女,官商许家的下一任家主夫人,拜做干妈又算什么?她毕竟是妾室,生的儿子们要争家主就得有靠山。若是非要叫干奶奶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