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及时,亲卫们再迟钝也知道今日事情不妙,本来正犹豫要不要动手,王钧这一句可说十分体贴的免了他们一劫。
王钧前走了几步:“三家齐聚,两位贤弟这是有什么要说的?”
马骋插嘴:“是四家,你老糊涂了吗?”
“大胆!”亲卫首领怒喝。
鹰翱一个眼神过去,亲卫首领只感到对方阴寒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霎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开口。
“王兄,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年月日久,有些都记不清了,直到……”他看向马骋,“马家小子送了家姐遗物给我,我方知道,原来家姐曾得马族照料。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马家这小子看起来也聪慧识趣的很,不如就放回去继续照料大沃原吧,不然那么大的地盘,我们这些外人哪里照管的过来,你说是不是?”
王钧脸色大变,那怎么行,他筹谋多年,终于打散了北地,正要分而食之,怎么能再给马骋把他们聚拢起来的机会?
“我们……”
贺兰岳:“我贺兰一族没意见,外人终不了解那片荒原,还是叫他们自己闹着玩吧。”
贺兰腹地尽是鱼米之乡,富庶安宁,在他眼里,大沃原那等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的生活方式确实就不像正经过日子,什么大草原说难听点就是荒地一片。
王钧诧异:“贺兰贤弟,令兄之仇,你这是都不在乎了吗?”又看向贺兰勤,“你呢,也是这样想的?”
贺兰勤明明白白冷笑起来:“杀父之仇,自然要报。勉之愚钝,最近方才知晓。马族,不过一把被人利用的刀罢了,便是折断了也不算报了仇!”
王钧瞪着眼,心思电转……
马骋身后,又一人走了上来,苦笑道:“陛下,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老奴对不起陛下。”
这个声音熟悉无比,先于眼睛让王钧辨认出来人身份。
苏公公上来后并没有停下,在他身后,一个又一个不曾见过的人走上大厅,着各色衣衫,都是王钧没见过的。
王禄道:“陛下,臣自问对朝廷忠心耿耿,臣的父母家小皆在庆城,臣愚钝,不知陛下对臣有何不满,居然差人派遣了十多细作混迹军营盯着臣的一举一动。若只臣一人,臣便是不解亦当以大局为重,但臣属下十多位将军亦已知晓,臣弹压不住,只能暂时安抚下他们,亲自进京向陛下讨一个说法。”
一众亲卫大眼瞪小眼,看看王钧又看看王禄,心想,难怪他跑来这里。
贺兰岳:“拙荆愚钝,被小人左右,犯下弥天大错。好在老天有眼,终于在有生之年找到那从中作祟的小人。王兄以为,搬弄口舌,挑拨离间的小人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又自问自答,“当然是该宣其罪行,曝于闹市,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愤!”
王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装傻就真成傻子了。
“诸位意欲如何?”
贺兰勤笑了笑:“再怎么说,也该陛下先把埋伏在街头巷尾的精兵撤了方能显出几分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