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呆坐在地上的战士失神讷讷:“是俺干的……俺把排长打死了……”
小嗓门猛地高亢厉声:“我需要一个排长!现在就要!谁能站起来谁就是!”
一分钟后,小丫蛋蹲在地上手拿一截木棍快速地在地面的灰尘上画巷道草图,天天画王八,画得那叫一个快,嘴里也不闲着,清晰快速地对半蹲在她身旁的新排长下达指示。
“……这二百米路线必须拿下来!这两个拐角必须卡住!把你的人分成四组,负责接应的不必多,五个就够,只要卡到哥他们撤出……左边那条巷你不要怕,那边的敌人连一个班都没有,他们只是缩在那,根本没守路……”
三分钟后,木棍被撇在地上,小丫蛋仰起严肃小脸郑重:“记住没有?”
被逼着成为新排长的战士紧张得一脸脏汗,盯着画在地面上的草图下意识连续快眨眼,犹豫了好几秒,鼓足勇气,以敬称开口:“红姐……要不……你留下指挥不行么?”
这个回答终于把小丫蛋气炸了肺,此刻的她已经忘了她是个丫头,恨铁不成钢地抬起小脚便踹。近墨者黑,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是真踹,下足了力气,愣是把个高大战士踹趔趄了。
“我指挥个屁!我还要到东边去找你们那个笨蛋连长,跟他说下一道题!我欠你们二连什么啦?我踹死你!”
轰
地面猛烈一颤,随后传来飞砖碎石坠落在屋顶的声音,有瓦破碎,露了天,尘土一条条流下缝隙,转眼乌烟瘴气。
“准备战斗!”
不知哪位的一声急喝,所有枪口急急摆上射击位,这才发现是斜对面不远的敌人据点刚刚从手榴弹爆炸的巨大尘雾中显现凌乱轮廓。
猛回头,原本还在屋地上失神的走火战士已无踪影。
……
越向西,枪声越稀,越远。
算命仍然在狼狈奔跑,他是个真正的逃兵,永远在逃,现在也是。
他不想留在那挺倒霉的重机枪旁边帮忙,子弹不长眼,每一个下一秒的折磨令他的神经不堪重负,所以他对陆航说他可以无中生有,这比他在机枪旁边搬弹药有意义得多。
他以为这个借口会被陆航怀疑一会儿,犹豫一会儿,不料陆航想都不想地同意了,这让算命觉得天空格外湛蓝。
“营长,反了!反水了!不得了啦……”
王营长甚至没心情去纠正语病,只盯着越跑越近的算命发呆。
“二连反啦!投八路啦!他们夺了重机枪,正在攻击主街上的一连!”
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无论真的假的,王长已经被劈得脑海空白。
……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