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荒地沙漠,流浪者营地,编号:616,温度:-12°
铛~铛~
放在床边的闹钟突然响起,时间6:00正的闹钟,才响了一声就被一旁伸过来的手掌摁下了静止键。
墨白起身开始穿衣,叠被子,小小的一张被褥,被他垫得方方正正。
房间只有十平米不到,放下一张1.2米的床和一张1米不到的桌子后已经腾不出更多的活动空间,房间的右侧,还有一个三平米不到的卫生间,
残破且泛黄的金属墙壁,没有窗户,整体看上去,有点像监狱的单人间。
他看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目光很冷漠,这是一种对事情达到麻木之后才会表现出来的情绪。
走进卫生间,拧开水壶,一股呛人的味道迎面扑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五级饮用水,勉强能入口并且对人体质伤害最低的一种污染水,
挤出牙膏,没动,看着泛黄的天花板,
“余震。”墨白嘀咕了一声。
果不其然,下一秒,整个房间微微颤动,天花板的缝隙里开始掉落细沙,落在马桶上。
墨白放下牙刷,回到床边坐下,低垂着头,
寂静,
沙粒敲打墙壁的声音,在耳边缭绕,
“草泥马啊。”过了片刻,墨白很平静地说了句粗口。
这个梦境,他已经经历了一千次,
不,
应该是第一千零一次了。
生前,他是一个平凡的街头画家,出了车祸后,他以为自己穿越了,来到了另外一个末日世界,并且得到了逆天能力,当他以为能像小说的剧情那样,平步青云,傲视九天十地的时候,
才发现,
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一个永远醒不来的梦,就像在玩单机游戏,挂了就重新来过,而且是没有存档功能的那种。
对于这个梦,他已经厌倦了,
墨白熟练地从抽屉拿出铁质刀片,不带任何犹豫,直接朝手腕上就是一刀,
随手将刀仍在地上,然后平稳地趟在床上,
他不想死在别人的刀尖下,也不想再去体验被凶兽撕成两半的血腥画面,
这次,
他想换种死法,一种从未想过的死法。
滴答..
鲜红的液体,沿着刀片流淌而下,
割的那一瞬间,有点疼,但也算不上特别疼,
看着天花板,感受着身上的血液在流逝,
少顷,
嘴唇开始泛白,他开始感觉到冷意,全身哆嗦,
紧接着,
睡意袭来,
“这个该死的梦,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墨白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开始慢慢模糊。
“小白,你怎么了?”
忽然,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墨白耳中。
“谁?是谁在叫我?”墨白想睁眼,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
而他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
千万别救我,
让我安安静静地去死。
砰!
栏杆门被一道强劲的力量轰开。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好好听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他觉得有点熟悉,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被对方搂在怀里,
嗯..
软软的,并且弹性十足,
没过一会,
对方用手撬开他的嘴巴,然后往里面灌了不少液体类的东西,
甜甜的,带点麻。
一股强盛地生命力在他体内炸开,然后化作暖流,滋养全身,
少顷,
墨白睁开眼,模糊地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脸蛋,脸上噙满了担忧。
“还好醒过来了,刚才吓死我了。”新月见墨白醒过来才彻底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