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徒现在正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一份军令,这份军令是刚刚传达到他的手里的。让自己距离坎帕斯二百里扎营?是不信任自己?还是怕自己的军队有瘟疫?说实话,无论是谁接到这个命令心里都不会好受,即使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虽然不是王牌军队,但那也是一支常年征战沙场的精锐。立下的战功那也是数不胜数,现在居然开始嫌弃自己了?这让自己怎么跟手下交代?萨克的战士作战固然勇猛无敌,但是脾气暴躁那也是再平常不过。现在自己要是将这道命令宣读,那整个军队还不得炸锅啊?
本来就是粮草不足,现在多数的士兵都在饿肚子。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急行军几百里来到这里,因为他们听说王师在前方吃了败仗。败仗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是对于国王御驾亲征的王师就不一样了。自己手下的五千名士兵更是同仇敌忾,士气那也是高到了极致。国王命令他们料理身后瘟疫,他们毫无怨言。但是现在任务圆满结束,自己这几千弟兄居然受到这样的待遇,怎么想都是不公平。
“将军大人,国王陛下怎么说?”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来到左徒的桌案前,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问。
左徒看到此人的行径,眉头轻轻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一般。
“这是国王陛下的命令,命令我们距离坎帕斯二百里的时候就地安营!”
“什么?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们王族处理瘟疫,现在连我们也要隔离?这太不公平了,天理何在啊?”尖嘴猴腮人的脸上挂满了义愤填膺之色,不过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
“您真的打算服从这个命令?咱们可是有功之臣,大部分军士可都是在忍饥挨饿,现在已经是怨声载道军心不稳了。现在国王陛下居然还要隔离我们,这样下去底下的兄弟还不得造反啊?不让我们勤王也就算了,但是这粮草是不是要供给?刚刚命令上还说粮草不足,让我们自行解决。这不是逼着我们造反吗?想您这样的将军,十年来为了王族南征北战的,身上的伤痕就不止十处,国王陛下这么对待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这是害怕咱们军的实力,现在这是在夺军权啊?”
左徒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这个人说的无疑是对的。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对的,所以左徒的表情变得相当的难看。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前些天我有个老乡从坎帕斯来找我,他说那里已经开始定额分配粮食了。每天连一块面包都分配不上,守城的人吃不饱,这城破也是早晚的事情。他说正好有一个商会愿意出粮食供应咱们军队,他们的要求也不过分,就是在发生战争的时候让我们护送他们离开。如果咱们做到了这件事,他答应给咱们军队一年的粮草。这手笔够大了,这买卖可是非常的划算。现在可是战争时期,什么最贵?当然是粮食。如果有了这么一批粮食,那咱们还用受这种窝囊气吗?天高地阔的,手里有人哪怕得不到荣华富贵?如果将军愿意,我洛克出面,绝对不让将军担负任何危险。如果事发,将军只要将所有罪责全部推倒我洛克的身上,谁让将军救过我好几次呢?我这条命都是将军的。”洛克的脸上布满了奸计得逞的笑容,他太了解萨克人了。他虽然本身也是萨克人,但是他有一半尼亚的血统。
“这……不知道手下的兄弟们是不是会同意,就怕到时候士兵哗变啊!”左徒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之色。
洛克是什么人,你绝对是察言观色的行家。一听左徒的口风有松动的迹象,他是太知道打铁要趁热了。
“这件事对士兵一定要隐瞒,等到了那边木已成舟他们也会屈服的,如果有死硬分子,直接……”说道这里洛克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之中杀意凛然。
“只是这手下的千人长百夫长似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吧……”
“那几个千人长现在已经完全同意了,至于百夫长……不听话就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