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延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在滴血,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许久他才懦弱地问道:“这么急吗?”
“你的任务已完成,我要做一些事情,你不适合一起了。”
“那就是说,”吕延不敢相信却不得不问:“我在这里会是累赘?”
“不要当做羞辱,你确实有些累赘。”
空气凝滞了,难堪让吕延如鲠在喉,最终他还是低声下气地问道:“一天都不行?一次谈话也可以。”
“不行,我的事马上就要进行,不适合被你看到。”
吕延沉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现在就走。”他又紧紧盯着豆蔻,“能问一句话吗?”
“说。”
“你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到底要干什么?”
“再见吧,我们的缘分已尽。”
吕延离开了,孑然一身,快要出了结界时身后有犬的呜咽声。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大黑,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他抚摸着大黑的头,“回去吧,你我的缘份已尽。”
大黑呜呜着,两只眼睛湿漉漉的,舔着他的手。
“大黑,回来,不要放肆。”
“回去吧。”
他一直走一直走,因为没有目的地。
穿过永夜的黑暗,走出陡峭的盆地,他走上山坡,在山顶回头望,又向山下走去。
他只顾埋头走在路上。树梢上盘着一条蛇,盯着这个人从自己的吻下走过,几次要射出,最终还是忍住。从草丛里蹿出一只豺,对他呲牙低吼,他只是向前走,豺作势欲扑,他仍前行,豺退了两次,躲入了草丛中。
他看见一朵花后停了下来,“你为什么叫豆蔻呢?这可不是最美的花呀。”
他接着走,走到一处泉边,望着自己的倒影一直看,“你确实太难看了。”
他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后他又一直看,“你毫无气质可言。”
他走到一条河边,涉水而过,湍急的河水几次冲倒了他,他上了岸继续走。
他走到了一个山洞里倒头便睡,睡醒了便出神,然后接着睡。
圆月,从山那头慢慢地飘了上来,月光照进山洞里,只照进几尺深,胆小得不敢再往里一点。
他醒了,从山洞里探出脑袋,望着天上的月亮,一直看。
月光永远是清清冷冷的白色,把一切都泡入了水中,人呼吸的不是空气,是流动的月光。
他的脑袋里空空如也,是月光指引着他走出山洞,舞剑。
他一直舞,从起手剑到身后剑,一次次的重复,每一次重复都会带来不同,同样的一招一式,这次和上次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人好像有了变化,某些东西在升华。
四周有了微风,微风依着一种韵律在呼吸,呼吸着呼吸着就成了轻风,树梢依着一种韵律在摇摆,渐渐的月光也是如此。
他的气质变了,成了一个癫狂的人。
狂人舞剑,人舞狂剑。
猛地他停下来,“还差一点。”
他又开始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