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放亮,哪怕有了昨天的事,今天的武威城东门依旧还有人菜农在城门外等着进城。
只不过现在排队的人,比以往要少些。
“唉,这个日子怎么过啊!”有个菜农在独自叹息。
“老哥,你别叹气,我们不都是一样吗?去别的门进去。路要多走一半,这样菜到了城里也买不到什么价格。”
“可不是吗,最近几年刚好过些,没想到现在又这样。我们村村长说在继续下去,明年举村迁移,去往别的地方”
“迁移又去能哪里了。”
……
这样的议论声在队伍中响起。
东门被打开,一队士兵走出城。排成一队,站在东门的两边。
等候进城的人,看着城门已开,都纷纷做好进城准备,有人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钱袋,做着最后的离别。
“看城门上是什么?”有个仰头长叹的人,看了一眼城门。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向城门。
“那个东西是什么?”在远处的只看到模糊的一团人朝前面的询问道。
站在前面的人,现在一脸诧异的看着城门的实物。
“那是一个人的人头。”终于有人说了出来。
瞬间原本还排队准备进城的人,现在都纷纷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都在朝前面挤。连原本预留给出城人准备的路。现在也站满了人,众人都抬头看着城门的人头,指指点点的。私下跟相熟的交头接耳,人们纷纷猜测这个人是谁。
马蹄声在城内响起,很急城内街道现在只有少许几人。听闻如此急骤的马蹄声,都纷纷散到一旁。
“这是城主府的人吧!好久没见过城主府的人这么急冲冲的赶路了。”
“嗨!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我们城里四大巨头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吧!”有个知情人说道。
“哦是吗?是不是威,武两家又对城主府施压了。我可听说昨天东门的入城税可以没经过城主府私自上调的。”有人打趣道。
“啊,这样不是明摆着对城主府宣战吗?”
“呵呵,我看这二十年威家终于露出了獠牙。”哈哈笑道。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笑中带泪,不知道是笑到极致连眼泪都笑出,还是别的原因。
这些年来,城里居民谈资都是来自城主府的事,就连昨天威家私自上调入城税都被这些人拿来当笑谈。从起初的愤恨到现在的失望。人们都在等着城主移交的一天。作为谁做城主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大概作为本土人士城主还是希望直接本土人来接任。威家在威武城经营多年任然只算是外来户。
骑马人在街道上畅通无阻很快接近东门,东门守兵听闻马蹄声,有人走出示意出城人闪到两边去。有些反应慢的被士兵亲自推到一旁。
越关在三年前他父亲让他带着一个信物来远征城找个姓曾,听他父亲说这个人也在一户姓曾大户家里当管家,按照父亲的指示越关怀揣梦想出发了,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了远征城,不过当他找到时远征城已更名威武城,刚跨入威武城时他感觉气派他觉得威武城比远征好听,在城中打听姓曾的大户人家,都没人原因跟他说,他以为是大城市的傲气,他也没计较。还是继续问,最后有个大伯好心告诉他,让他到城主府去看看。
越关在城主府很容易的找到了他父亲的故人,那故人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将他留在了城主府,他在城主府当值了。而且以后让他叫世伯。
从当值欣喜到最后麻木,一个爱笑的人,在三年里沉闷了,昨晚世伯,找到他让他天明去趟东门,并交给他一张公告。他不识字询问了下内容,曾管家诧异说这件事后教他识字,说了下公告内容。
早上越关拍马出了城主府,一路都很急。
“把这个告示贴在城墙上。”越关对接应的士兵说道。
城里城外的民众见士兵手里拿着告示,都纷纷盯着士兵,士兵把告示贴上后,自己也退到城门处,民众都纷纷围了上去。
“有没有识字的,说说上面是写的什么。”有人询问道。
“告示:昨日东门入城税在城主府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上调,在城门口造成混乱,城主府经过调查跟追捕,发现是个叫吴天的人,假传指令,此贼现已伏诛。人头悬挂在城门上示众。做为补偿武威城将免费开放三天。”
“啊,原来是这个人搞得鬼。”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在地上抓起一块泥巴扔向人头。
他的话也让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也将手中的东西投向城门口的人头。守门士兵了为了避免误伤,纷纷退回了城内。
越关看了一眼民众情况,调转马头朝城主府奔去。
高重已回到了威府,将没有了头颅尸首带回了威泽小院。
威泽想小睡了一会,这两日着实劳累,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他开始担心高重是不是能找到吴天,他知道明早吴天的人头没出现在城门口。那个时候威府将会背上反叛罪,哪怕是背后的人都很难保全他威府,想着他又坐回了小院中,等着高重。
高重拖着无头尸体走向威泽小院,在院门口看到威泽坐在院中等他。
他将无头尸体扔在院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走了进去。整理衣冠这个习惯是跟威泽学的。
“老爷两日了,你还不休息下。”说完走上前给威泽捏起肩,缓解威泽的疲劳。
“睡?睡不着,所以来院中坐着等你。事情办的如何了。”
“嗯,事情在开城门的时完成了,吴天的尸体也带回来了。”
“他尸体你处理下巴!我乏了先去休息了。办完你也去休息吧!”
“是老爷。”高重躬身离开了威泽的小院,又拖着无头尸体走了。
威泽也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是真的累了。
岳镇经过昨日的留神亭后,稳重了不少,早上陪岳浦一起用早膳。早膳一半有人跑进来,将东门的事禀告了两位家主。
“父亲,吴天这个人我知道,这个人威博身边的常随,跟随着威博有几年了。”
“有几年又怎么样,跟自己的亲儿子比起来,吴天算什么?”岳浦冷哼道。
“他儿子?威博的儿子。”
“威泽的儿子威博。”
“威博不是早已带着自己弟弟离开威武城了吗?”
“在威博离开的时候,跟他们把持的东门,下达东门上调了入城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