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大门,常惠就有些茫然的了,如今这个家不让住了,这一大家子的人,还真的没个地方去住的。
“常哥,你没事吧。”张三夫妇问道。
“我没事,还好。”常惠强作镇定地答道。
“什么还好?他们把我们所有的财产都没收了,你还要去服役罚戌边,这叫还好?”娟姑娘心直口快,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周松在一旁看了常惠家的遭遇,颇为同情,想想自己当初在算缗令刚出来时,还有心想少缴税的,若不是常惠相劝,恐怕自己也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只是不明白劝自己交税的常惠反而在这上面栽了跟头。他有些纳闷,问道:“常掌柜,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惠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被我家的那个桑田给坑了。他拿走了我们要去交税的钱不说,还上朝廷把我们给告了!不仅桑记被查抄,就是我也受了牵连。”
周松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桑田干的!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要是没地方住的话,我府上还有几间房子,虽然破陋了一点,但收拾收拾还是不比客栈差的。要不,你们就上我那儿去?”
常惠想了下,现在还真没有其它好的去处,就应了,“那就多谢周老爷了。”
周松看了一下张三夫妇还有阿九他们,道:“要不你们也一块挤一下吧。虽然都是些供工人们住的棚舍,但也能遮风挡雨的,等你们将来在外面有了住处,再搬出去住也不迟。”
张三他们也谢过了周松,一同搬进了周家的大院子里。
常惠放下包裹,稍微整理了一番,桑丽华挂念着爹爹的病情,便催着常惠回桑府。
才到桑府的大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出来哭天喊地的哭声,俩人顿感不妙,进去一看,原来桑道乐本就身体不太好,被桑田这么一气,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就两腿一蹬,就这么去了。
桑田知道常惠这会儿把自己恨之入骨,不敢见他,这会儿听说常惠夫妇回来,自然就躲得远远的,不敢现身。
“桑田呢?他在哪儿?快给我出来!”常惠一进桑府,顿时就怒火中烧,到处寻找桑田,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剐下来好好地吃上一顿的。
“姑爷,你消消气,桑田没脸见你们,早跑了!”赵管家拉进了常惠,十分自责地道:“这事啊,要怪就只能怪我。那天,老爷让桑田去交税款,是我亲手把钱交给了他的,我以为他把钱交了的。回来的时候,我问他交税的凭证,他跟我说放在朋友家里,忘记拿了,我一时大意,没有再细问,结果就闹出了这一场悲剧!掌柜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赵管家说完,不待常惠说话,就自己打起自己的嘴巴来。。
“他舅,不要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责怪也于事无补了。”常惠连忙拉住了赵管家。
赵夫人见了常惠,也是一脸的惭愧,毕竟,是她一直在纵容自己的儿子,如今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她也是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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