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席两个是老丁在地区和县里作的战友,都是四五十岁的干部,东侧两个是乡领导,老陶和一个副书记,西侧两个是供销社的主任潘小庆的爸爸潘献业和农行的主任张云富,包巳认识他俩,他俩不认识包巳。
下面倒酒的是丁家所在村的村支书,叫张青桦,二十多岁的转业军人。
上席的领导笑着说:包巳啊!这歌唱得好,文章写得好,酒也得慢慢学着喝,学会喝酒,也是一篇好文章啊!你就从今天开始学习吧!
包巳苦着脸说:老爹你说的好!可我过敏啊!喝一点就得起红疹,得痒好几天呢!这辈子,看来和它无缘啊!
见包巳如此说,老陶打帮腔:确实是这样,我一个人亲戚家的孩子,就是酒精过敏,花了几千块才保住命。
包巳看他一眼,表示感谢。给众人敬了一圈酒,就抱歉离开了。上首的客人对忙碌的老丁说:叫他们忙活吧,你坐下喝一杯!包巳这孩子看着不错,和丁香蛮般配的,才华高,性子沉稳,嘴又甜,将来是个人物!我同意了。
包巳不知道,这个上席坐着的,人称老乔,是地区里的驻军领导,他是丁香的干爸爸,丁香从出生就是在他家长大的,上学期才回来跟老爹生活。
看着端菜的还在跑来跑去,包巳到账桌前见丁老汉数钱算账汇总,就拿过账单看礼金。账单上,街坊邻居随份子都是三块两块钱,家里有摊位做生意的手里宽裕些的家庭,也就是五块钱,也有少数十块的。所有姓丁的,都是五块钱,这是家族之间的不成文规矩,是捧场来的。堂屋里的几个领导,人家是吃公家饭的,村支书是十块,老陶是代表乡里单位送礼,和供销社主任和营业所主任一样,都是二十。几个单位领导自己还各自上账十块钱。
下面挨着的一溜八个名字,包巳没有听说过,丁老汉记着老乔老高到场,代八人上账八百元。看来两个上席贵客是代表八个人来的。见丁老汉要写合计,包巳说:别急,我家还没有上账呢!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票,说:写我爸的名字,包景联!
丁老汉吃惊地看了包巳一眼,点点头,记下来。包巳看了合计数字,感慨一下:二十桌客人收礼两千块出头,堂屋一桌就占了大半,这就是目前生活水平的写照。
后厨帮忙的人终于吃饭了,关注包巳的年轻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姑娘就多了,花花绿绿的衣服总是在身边转悠,丁香的闺蜜逮住机会,问包巳一些话,包巳就没法回答。帮厨择菜洗碗的邻家小媳妇也过来打趣包巳,给包巳的碗里盛满大块肥肉。
包巳把肥肉都倒给邻座的记账丁老汉,喊着老爹:你牙口不好,这个不卡牙。
老汉很高兴,这才是真心敬菜,不像那个臭小子,知道老汉牙不好,硬是倒了半碗凉萝卜丁子。
包巳饭后要走,被丁香的两个姐妹拦住了,后面还有几个在起哄,连包大林的媳妇青莲也在里面。有两个在县城上高中的邻家女生,知道些包巳的事情,说:录音机留下来听听,再给两盒新磁带。
几人听了,不知道真假,讪讪的松下来,翻检一下,果然有一沓钱,都是大张的百元票子,只好送回来。几个姐妹夸张地惊叫,还是把里面的五盒磁带全部拿走,把书包扔回来。
桶里的兔肉已经腌制好了,用绳子穿上,两只一起,就沿着烟囱管子挂在一根铁丝上。这些风干肉是不能放外面晾晒的,不是不行,是怕谁看见了,讨要一只,不好意思拒绝,包巳也怕搞忘记了。室内温度高,一两天就干了,不会腐坏。
傍晚的时候,一个小孩过来喊包巳去吃饭,好像是初中一年级的小屁孩。包巳想了下,还是去了。
王芙玫也不妆新了,换上平时衣服,头上戴着朵大红绢花,在忙着收拾桌凳。那一片桌凳都是借邻居的,有人已经送还一部分了,今晚还有几桌客,还得忙活一阵子。
包巳不喝酒,就和丁三两口丁香在一桌,胡乱吃些饭,就走了。那边一班丁家兄弟要找包巳闹酒,却不见影子了,连丁香也不见了,只得悻悻作罢!
两人拎着录音机去学校,偶尔遇到行人,见是他俩,笑了一下,不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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