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快马说:“当初我在深山里练剑,就下定决心改头换面,发誓不再愚忠,发誓要报仇雪恨,我就打了这副面具,之后用内力把面具吸紧,日长月久,面具仿佛在皮肤上生了根似的,只要一动就会让面部撕裂一样的痛,无法忍受。所以,再也取不下来。”
疯杀手无法说什么,只是心酸拥堵,良久他才说:“可是你还年青,你还需要找一个陪你一生的人。”
宗快马的心里升起一阵痛楚与悲哀:“像如今的世道,我们这样的人,我们还有未来吗?理想与愿望对于现实来说只不过是极奢侈的想法,奢望罢了!”
疯杀手也长叹一口气:“现在就只有北望是我们的希望了,蒙古人如狼似虎,不灭大宋誓不罢休,贾似道更在背后放冷箭,北望的处境堪忧啊!”
宗快马切齿地:“贾似道,我不杀他誓不为人,只要这次帮北望把粮草送到潞安之后,我立即近身京城取他项上人头!”
疯杀手的目光中也露出了无限仇恨的杀气:“好,把粮食保送到潞安之后我们就再返京,找贾似道老贼报仇雪恨!我几番行刺他都未成功,他的万虫经虽然霸道,但我的颠峰剑也尚可力敌,只是他身边实在是高手甚多。不过,我们两兄弟联手的话,一定能将他碎尸万段的!”
他又关心地问宗快马的伤碍不碍事。
宗快马便自行运气调息了十数分钟,两人劈树结板成筏,施展起轻功,那筏在急流之上,依然横行如箭,眨眼之间便已到对岸。
…………
宗北望一行马不停蹄,约摸四个时辰赶到了乌镇黑山林。
他其实早已预料到黑山林定有埋伏的,只不过那里是必经之路,避免不了。
当粮车与人马都有进入了黑山林的时候,一阵“嗖嗖”之声,四下里瞬间多出了许许多多的赤膊人,十分强壮,一看就知道是北方的蒙古人,何况那武士服上有着一匹“奔马”标志,那马大有驰骋天下的雄风。
在正前方有好几个打扮穿戴不一样的人,脸上布满凶狠之气。
有两个人宗北望认识,化成灰了也认识。
其中一个怀抱天魔剑的青年,一个则是“黑心鬼手”云中霄,宗北望一见两人便想起了关家血案,仇恨之火顿时熊熊燃烧,恨不能将两人碎尸万段。
关柔水对两人特别的恐惧,不自主地靠紧了些宗北望,宗北望疼惜地握着她的手,虽是夏天,那手却触之冰冷,他安慰她:“柔水,别怕,北望哥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除了“小天魔”与云中霄外,还有一个道士一个和尚和一个坎肩壮汉。
道士披头散发,只有一只眼一只手,那只手细如干柴,手指手背的骨头上面只有纸一样薄的皮覆盖着似的,但手掌手指连同手臂却奇长,手臂差不多有他的腿那么长,而道士的身材瘦削偏高。
另一个和尚也很怪,光头极大,颈极短,好像那头是直接放在两肩之间似的,眼睛很大,特别是两只眼珠,睁着像牛,鼓圆的,却呈灰暗的颜色,毫无光芒,像蒙了一层灰一般,更像是死人,毫无生气,甚至连转动眨眼都不大会,而鼻子挺高,嘴巴挺大,下巴也极长,整张脸看上去真是无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