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外听了半天墙角的紫南离干咳了两声,店内的一对姐弟立马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小厮打扮的那位弟弟笑呵呵的走出店外,一见是紫南离,脸上神情说不出的奇怪,那样子好像恼怒多过心喜,紫南离瞧见不由一愣,这小子先前还不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怎么自个真跟过来了,反到好像不待见自个了,这什么意思
缘起的店主,也就是那位女子这时也跟了出来,瞧见是紫南离几人,先是一惊,好像对于紫南离几个的到来很是诧异,之后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上莫名一红,有些嗔怒的横了那小厮一眼后,才对着紫南离几人微微福了一礼,淡淡的说道:“不知几位公子上门所为何事,如果是为了舍弟先前冒犯了几位公子,小女子在这里代舍弟向几位公子赔罪了”说罢就瞧她冲着紫南离几人盈盈拜了下去。
紫南离心底暗道声难怪:“原来这姐弟两误以为自己几个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先不说自己三人根本就不把那小厮的纠缠当回事,就是真存了那找茬的心思,遇见这天生丽质的女子,估计也动不了秋后算账的念头了。
“店主误会了”紫南离一面上前搀扶她起来,一面说道:“我们几个到这缘起来自然是买东西的,绝无寻衅的意思”他说完这话后还一脸真诚的望了望那小厮一眼,谁知那小子正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他。
紫南离瞧着又是一愣,这小子怎的还是这副德性。
这时候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原本他不愿受这女子一拜,也应当双手虚浮,假装搀扶起这女子,这时女子绝不会让男子碰到自己的身子,定会乘势起身,这番道理紫南离本是晓得的,可是他行止上还是后世的习惯,兼之又做了几百年的鬼差,那男女之防的观念在他心中早就淡了,竟是上前结结实实的搀住了那女子的手臂。
这一下子不说那小厮了,就是跟在一旁的南宫邪和聂停城都是顿觉不妥,只是碍于紫南离的身份,两人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那女子柳眉一皱,脸色瞬间一变,心中羞窘不已:“这衣衣,净招惹这些败絮其中的登徒子,这下好了,让这个好色之徒占了便宜”
紫南离此刻笑脸吟吟,他自认为这是他两世为人以来,笑得最真诚的一次了,就是当年在金銮殿上面对宋理宗赵盷也没有这般实诚过。
可惜那这真挚的笑脸落在那小厮衣衣的眼中,怎么瞧都像是色迷心窍的登徒子。
衣衣岁数还轻,但是少年老成,自从其父过世以后,这缘起店就全靠她和姐姐两人打理,许是因为两人年纪小,不善经营之道,只不过三年时光,竟然被周边的店铺抢去了多半的生意。
小孩子眼见姐姐平日里长吁短叹,曼妙的身材也因连年操劳而日渐消瘦,不由天真的想到去街上拉些客人上门。
这四方城本藏在深山之中,隐没在七瘴仙气之内,世俗中人能有几个得进此城,就即便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的闯进这城里,又有几人能买的起这城里的异宝奇珍,不少世间修真门派到是会差遣门下弟子,时不时的进到这四方城里买些修行的物件,可这些门派都有相熟的店家,门内需要采购何物,一般也是找那些熟门熟路的店铺,又怎会登他们缘起的店门。
这些道理那女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便早早讲于衣衣知晓,小孩子总觉得店里生意不好,是因为少有客人上门,于是便有之前纠缠紫南离的那一幕。
可是小男孩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叫不来的客人,见到自家的姐姐后,居然一路跟了过来,世间男儿本好色,小屁孩自认为自家姐姐又当属世间绝色,这客人肯定是奔着姐姐而来的,已丧父的小男孩又怎忍得了普通男子打自家姐姐的主意。
尤其在小男孩眼里,紫南离属于那种一脸傻样的笨男人,这种男子打自家姐姐的主意,那纯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衣衣一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想叫紫南离知难而退,可惜,小屁孩扮恶人,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他这面怒目金刚般的瞪了紫南离半响,不但没见紫南离有什么反应,而且反到让这家伙借机占了自家姐姐的便宜。
衣衣随即大怒,小脸气的通红,一咬牙正要挥舞小拳头捣紫南离一个鼻青脸肿,哪曾想那女子瞧见他小拳紧握,不由秀目一凝,素面寒霜的摇了摇头,那神情间警告的意味一目了然,小男孩犹豫了片刻,终究是不敢惹得姐姐生气,有些气恼的冲着紫离哼了一声,甩头便回到店里。
衣衣岁数不大,鼻音到是不小,这一声哼的真真切切,紫南离不由的呆住了,这小兔崽子无法无天了,敢给小爷甩脸子。
那女子见紫南离脸色渐僵,心头不由一紧,先是乘着紫南离发愣的时候将手臂抽了回来,接着又退了两步,盈盈欠身说道:“几位公子里面请,未能远迎几位贵客,还请赎罪”
这次不用紫南离扶起,那女子拜完后,立马直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冲着紫南离莞尔一笑,佳人一笑百媚生,紫南离这下子到不好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