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义德与刘才德两人一起回到了刘家庄,因为有了田义德这个强援,两人前进的脚步并不慢。在杀死几只不长眼的水鬼后,刘氏祠堂已是近在眼前,田义德忽然停下脚步,侧耳一听,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他的举动让身旁的刘才德不由紧张起来:“义德,怎么了?”
“里面好像有吼叫声。”田义德手持长剑,一步踏进大门。
“会是刘舟吗?”刘才德问了一句,见田义德已经走远,忙手持一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木棍紧随其后。
刚进大门,便见有一大堆水鬼围成一团,而在水鬼中间则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大声吼道:“杀死你,杀死你”
刘才德一听,哪里还认不出来是自己孙子的声音。又见孙子被水鬼围攻更是心中焦急,操起木棍就要冲上去相助,田义德拦住他道:“德叔,还是我来吧。”
说完便手持长剑飞奔过去,一道凌厉寒光划过,一只水鬼被长剑刺穿脑袋。一击得手田义德并不停歇,手中剑花飞舞,“唰唰”几剑下去,成片水鬼就败下阵来,倒地不再动弹。
刘舟的体力早已燃灯枯竭,全靠一股意念支撑住身子才能不马上倒下,他满身鲜血,双眼无神,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劈砍,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的变化。
一见身边有人靠近,刘舟手起刀落,本能的朝田义德劈去。田义德持剑“呯”一声挡开砍柴刀,对他喝道:“刘舟,你醒醒,你没事吧?”
刘舟却毫无知觉,只是重复着砍杀的动作,田义德一把打落他手中的砍柴刀。
这时刘舟才仿佛回过神一般,他的双眼有了知觉,看了看田义德身后的刘才德,精神一松,微弱的说了一句:“田先生,爷爷……”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不由控制的倒了下去。田义德用手一档,将他揽在怀里,一旁的刘才德也冲了上来,从田义德怀里接过刘舟,轻声唤道:“刘舟,刘舟,你怎么了!”
田义德用手微微探视了一下他的脉搏,又见他呼吸平稳,便对刘才德说道:“没事,只是疲劳过度睡着了。”
又看了看地上那把早已卷口的砍柴刀感慨道:“这孩子能坚持到这一刻,不容易啊。”
刘才德眼圈一红,泪水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还是那么倔强。”
田义德又仔细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惋惜道:“不过,他似乎被水鬼给咬了,而且被咬的伤口还挺多的。”
刘才德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身体,差点站立不住。他神色暗淡,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
“你是说……他也会变成……变成水鬼?”他颤抖着问道。
“德叔,我刚刚已经自己检查过这孩子的伤口,发现他的血水是红色的,暂时还不会变成水,不过以后可就要看他造化了,你还是要早做心里准备啊。”田义德心中也有些担忧起来。
眼见还有希望,刘才德紧紧搂住刘舟,见刘舟呼吸匀称,只是眉头紧皱,似乎在睡梦中也有许多烦恼。
外面又涌进来几只水鬼,也不知是不是被声音引了过来,田义德说道:“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建议先由我照料这孩子。”
这是要把刘舟先控制起来,不过只要还有希望,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
刘才德背着刘舟跟在田义德的身后,田义德不时回头张望刘舟,刘才德知道,这是在确认刘舟有没有变化,这让刘才德不久不安的心更是掉到嗓子眼上,只是眼下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这孩子的造化了,他不由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孙儿,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刘舟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身处在一个熔炉之中,全身上下热的快要受不了,嗓子也是又渴又干,他想大声叫出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叫不出了,这里似乎是一片无尽之地,一条长长的路走下去,永远看不到路的尽头。
“难道自己要被永远的困死在这里。”他惊恐的想着。
这时,远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刘舟,刘舟”
他惊喜万分,想要冲那个声音大声喊叫着,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心中一急,便随着这个声音的指引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