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问道:“郑大人当真以为这么个小娃儿,能胜的过这蒙古勇士吗?”
郑和脸露坚毅之色:“当年我随陛下征战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年纪,别说弯弓射箭,上阵拼杀,茹毛饮血,都不在话下。此场比武,比的不是身材和力气,而是技巧与胆量。这小娃儿两样都不输于蒙古勇士。”
阿鲁台的将士也有人问:“这以比武议和,即使胜了,明人认账吗?”阿鲁台笑言:“你不了解这帮南人,自诩重信守诺,实则好大喜功,尤其是迷恋天朝上国的尊容,更不会在天下诸侯面前失了信义,放心好了,只要赢了他们,我们谈判的筹码就足了。”
明军擂鼓助阵,气势如虹,鞑靼那方呐喝之声震天动地,响彻草原。狂风呼啸,军旗飞舞,马鸣萧萧,双方驾着马儿对峙。
阿鲁台喊道:“那郑大人就别怪我军以大欺小了。开始。”一声令下,双方骑马团团围转,都步步紧逼,稍有不慎,酒水洒落就是败局了。
那蒙古勇士稳如泰山,尽管身体如何上下起伏,可左手竟是纹丝不动。在马匹侧身之际,他抖一下肩膀掸出一支箭,右手凌空抓住,又是拎起弯弓,手指腾挪翻转,竟是箭在弦上欲要发出,可他忽然又躺下身姿,左脚挎住马鞍,右脚撑弓射箭,只听咻的一声,一箭飞出。
此时的朱文圻,稍显孱弱,骑在飞驰的马儿身上,让人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甩落马下。箭之飞鸣之声,如鹰啼鸣,朱文圻只是轻微的扭动一下身躯,左手酒杯随之平移,那箭竟是与酒杯擦肩而过,甚为惊险,可朱文圻似乎并未惊慌。
旁人可能以为这是朱文圻侥幸躲过,可朱瞻基从旁看出了端倪,因为身为武当弟子的他,对于开派祖师张三丰的太极拳自然再熟悉不过。看着这一招揽雀尾飘飘乎如冯虚御风,是一年前朱瞻基亲自教授给朱文圻的。
那蒙古勇士见一箭虚发,有些气愤,又是前后唰唰几箭出去了,几路夹击,可都被朱文圻给轻松躲过去了,明军见此声威大震。
阿鲁台面色有些沉闷,他对部下使了个眼色,而后就听见一声飞鸣镝,一只雄鹰突然出现在天际,突然俯冲向下逼近朱文圻,众人无不捏了一把冷汗。
那雄鹰伸出利爪,来回几次,都欲将朱文圻扑落马下,可都算被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这只鹰果然不同寻常,张开翅膀足有五尺有余,喙如钩,爪如弯刀,可以说抓着即伤,咬着即死。
雄鹰几次来回均是扑了空,阿鲁台出离愤怒了,他使出暗号,命令雄鹰直接生扑过去。这下可是鱼死网破,横冲直撞下来,朱文圻险些翻落马下,酒杯失手抛落,就当阿鲁台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朱文圻左脚并未脱离马鞍,身体随翻落马神,可随机一个旋转,就把行将落地的酒杯重新接起,酒是一点也没有撒掉,当真是举轻若重。
朱文圻重新返回马背,这时他开始反击了。如同蒙古勇士一般,右脚撑弓,右手拉弦,唰唰两箭射出,都从鹰的两只翅膀旁边飞过,可竟然没有击中。
阿鲁台阵营里,一个将军说道:“这小子的箭术,也不过如此吗,这都没有射中。”阿鲁台冷笑道:“你懂什么,他那是手下留情,他在警告我的布日古德蒙古语鹰。”受到惊吓的鹰,盘旋在俩人的头顶,迟迟不敢再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