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哪怕心中一惊气急败坏,可范公公依然压着心中不停涌动的怒火,沉默而阴冷地看着纪庚远。
不多时,张放将呈着毒酒的盒子递到了纪庚远的面前,“殿下……”
纪庚远扬了扬眉头,这就是送给他的毒酒呐,真难为他们一路从圣都送到新北了。
纪庚远拿着扇子戳了戳,一脸不解地看向范公公,“公公,这是什么?”
“……”范公公紧抿薄唇。
“公公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纪庚远和张放对视一眼,张放心领神会,“殿下,公公不是来传旨的吗,为何还带着一壶酒,该不会……”
张放成了戏精二号,愤怒地看向了范公公,“范公公,你该不会想毒害我王吧!”
“你!”范公公气死了,扯着嗓子发出了尖利的声音,“这可不是杂家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胡说八道!”纪庚远道:“从小到大,父皇最喜欢的皇儿一向是本王,这怎么可能是父皇的意思。”
磅地一声,拍碎了桌子,纪庚远愤怒地指着范公公,“好你个范公公,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假传圣旨!”
“杂家没有假传圣旨!”
“那圣旨呢?!”
范公公憋红了脸,“……你!”
你什么你。
纪庚远的舌头卷了卷,下意识地拿着左侧的磨牙咬了咬,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扈气,“来人。”
南青早就被纪庚远安排在门外了,闻言,瞬间带人冲进了正堂。
纪庚远勾唇,挥挥手,“绑了。”
“你敢!”范公公惊慌道:“二殿下,杂家是来传陛下的圣旨的,你竟敢如此,你想造反吗!”
南青怎么可能叫这范公公继续如此多话。
剑鞘一甩,拍晕他,拎小鸡似的,把人直接丢进了地牢。
看着被南青带走的天使,纪庚远皱着眉头摇摇扇子。
“虎子,这个月有收到娘娘寄的东西吗?”
驿馆那边的事情,都是虎子在复杂,虎子点点头,“回殿下,有的。”
纪庚远抬了抬眉头,“有什么异常吗?”
虎子摇摇头,“没,还和以前一样,都是些好吃的好穿的还有好玩的。”
“嗯。”纪庚远沉吟了一声,看向张放,“走,咱们去招呼招呼他。”
……
咯吱一声,铁门发出了让人骨头发麻的声音。
茫茫夜色之中,纪庚远背在身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扇子。
进入地牢,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
纪庚远打开扇子扇了扇,脚步没停,继续踩着石阶往下走。
地牢里已经亮起了火把,这位姓范的公公被单独分开,单独提了出来。
虎子很有眼力见地给纪庚远搬了把凳子,纪庚远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撩撩袍角,施施然在范公公的面前坐下。
“跪下!”
南青不带半天温柔地踹了范公公的腿一脚,刚刚转醒来的范公公脚下一软,跪倒在纪庚远的面前。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