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吗?
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甚至不崇尚白头偕老!
对于他来说,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这样就很好。
何必执着于时间的长短呢?
明明相看两相厌,还要硬往一块凑……
对于这种情况,纪庚远从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呢。
何必非要相互折磨,放过彼此不好吗?
纪庚远皱着眉头看着和面的掌柜的,直到把掌柜的看得和面的手开始轻轻颤抖,这才移开了目光。
靠!
跑题了!
纪庚远开始认真地想,上官悠悠对于他来说,到底算什么。
毫无疑问。
孝成街头再遇的时候,主动去搭话的人是他。
那时候的上官悠悠在他眼里是什么?
是人才。
是他想方设法,却招揽不到的人才。
说白了,他就是想利用她,是明晃晃的利用。
但利用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发生变化了呢?
不知道。
纪庚远缓缓吐出一口气,再问自己:
在兑区热闹的夜市里,又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去牵上官悠悠的手呢?
是喜欢吗?
只是喜欢吗?
恐怕还是因为她有用吧。
若是面前摆着一个天平,把他心里总结出来的这两个原因化作实物摆上去,孰轻孰重?
恐怕摆着“有用”的那头天平会沉沉地掉下去,而摆着“喜欢”的那头天平,会被高高翘起吧。
这个发现,让纪庚远心里很难受,让他有一种遮羞布被扯了的感觉。
而刚刚他又为什么从武校里跑出来?
按理来说,现在他成功了不是吗?
现在的上官悠悠,成了他武校里的祭酒,她现在很认真地在帮他,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看着她忙到忘了吃饭,他为什么心里头不得劲?
为什么心里头的滋味怪怪的。
像是各种调味料翻到一块了似的。
总感觉自己又当又立。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
纪庚远词穷了。
越是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头越烦躁,脾气又不好了,“还没好吗?”
“好、好、好了!”掌柜的吓了一跳,“王爷,要加点儿辣吗?”
“加!”
纪庚远的声太大,把掌柜的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勺中的芥辣整勺倒进了碗里。
掌柜的脸色唰地一白:完了!
趁着纪庚远没有发现,赶紧挖出一点儿多余的黄芥末给挖出来点儿,然后赶紧给装进食盒最下面一层。
转头对老妻说道:“老婆子,馍好了吗?”
“好了好了!”掌柜的老妻把掀开蒸笼,掌柜的看着新鲜的馍,狠狠松了一口气。
幸亏自家孙儿说明天想吃馍,老婆子就做了几个,希望看着白面馍的份上,王爷不会介意这面味道太冲了吧。
面条、羊肉汤和馍都装进了食盒里,掌柜的亲自提出来,又贴心地放了双筷子,再白送了一壶,这才满脸亲切地提了出来,“王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