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信长仔细地盘问了池田恒兴,很可惜,比他还小两岁的恒兴对于家中的形势所知甚少,能提供的外部情报更是有限。
不过信长很快理解了他二人此行的目的——父亲织田信秀召见自己,因此身为那古野城主的信长,今日才匆匆进了古渡城。
“会是什么事?”信长问恒兴,在他的记忆里对这个便宜老爹真的没什么印象,心中忐忑。
“属下不知,平手爷一大早便先行进了城,本来咱们也早该在……“池田恒兴欲言又止,有些话终究还是不敢出口。
本来现在这个时候,他二人也应该在城中等候了,可是就因为信长的不着调,他们现在还在城下町徘徊。
池田恒兴哪里会想到,脑筋缺根弦儿那个信长已经付出了代价,眼前的这个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
“好吧,继续赶路。”信长明白,想要活下去,就要好好地扮演如今的这个身份,便宜老爹是自己在这乱世生存的仰仗,不能怠慢。
落叶枯黄,眼看现在已是入了秋了,此刻信长才觉得身上有些寒了,更要命的是,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恒兴,有吃的么?”信长紧了紧胸前的开襟,问在前引路的池田。
“殿下是饿了么?”池田恒兴缓了缓脚步,恭敬地说道:“咱们的马匹上带着干粮,转过前面的街角就到了。”
“哦,好吧。”信长闻言,顺着对方指的那个方向加快了脚步。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池田恒兴有些纳闷,少主忽然改变的气质和作风,都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陌生。
但要真的说哪里不同了,池田恒兴也说不清,明明相貌是一摸一样的,可就是有哪里不同了。
可穿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以理解了。
“快点走啊,你发什么呆?”
发觉池田恒兴的脚步慢了下来,已经赶在前面的信长催促道。
该死!
从小就接受武士教育的池田恒兴,暗骂了自己一声,怎么可以怀疑少主,恐怕这又是他恶作剧罢了。
保守刻板的恒兴早就习惯了信长的古灵精怪,虽然他对此不甚认同,但由于母亲的关系,恒兴和信长还是很亲密的。
“请恕属下失礼!”
池田恒兴郑重地鞠了一躬,加快了步频,再次赶在信长之前引路。
信长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寻常的鞠躬之中,包含了池田恒兴深深的愧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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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
一个满脸愠色的中年男子正盘腿端坐在正殿中的榻榻米上,将手中的短折扇重重拍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叫道:
“真是没有礼貌的家伙,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么?”
仅就相貌来说,他与信长有六、七分相似,不用怀疑,这个男人就是信长的父亲——绰号“尾张之虎”的织田信秀。
信秀右手一侧,端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此刻正面露难色,一脸的羞愧难当。
这也难怪,谁叫信长进了大殿就把刀扔到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在礼法森严的武家,可以说极其无礼的。
而老者正是信长的师父平手政秀,信长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他自然是如坐针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