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到对方放开了男孩,再也没有顾忌,身体飞速略过男孩追了上去,在经过已经倒在地上满是泥泞的夜亡时,那丝毫没有掩饰愤恨显露无疑。
在大街上的追捕过程中因为不慎,没有提前散开人群而致使犯罪者挟持人质,并且让其最终逃跑,即使用那再简单的脑袋想想,发生这种事,不仅仅是一句抓捕不利就能糊弄过去的,造成这样的结果,八成这一个月的饷钱要被扣光了,幸好在对方挟持之时自己及时制止,要不然...
等到时候在那逃跑的人就会使自己几人了吧,作为间接杀死‘平民’的凶手。
该死的平民,为什么这种破事偏偏被在自己巡逻的时候遇上。
在远处好奇的人随着士兵逐渐远去,慢吞吞挪着步子靠了过来,当有人想要将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扶起时,却才发现那身上沾满泥水的男孩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夜亡一言不吭的捡起之前他在慌张下扔在不远处的伞。
在静寂无声的雨中,行走着,留下那一串肮脏的脚印。
“嘿,别走,麻烦请等一下!”在众人中的一位带着眼镜的女人急忙追赶了上来,快速走动的脚在路面上溅起了不少的小水花,散开来。
她的头向肩膀处歪去,将伞杆放在脖子之间夹住,涂满粉红色指甲油的手伸进口袋里,急切的摸索着什么。
夜亡停下了步子,看着这个在慌忙中向自己跑来,因为在急忙中看起来像一个正在表演小丑的女人,是那种根本就没有丝毫笑点,业余的小丑。
“你好孩子,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孩子?”当她站在夜亡面前之时,手也总算是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打开那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准备随时记录着什么。
嘿......
“我是报社的社员,你看起来好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能告诉姐姐,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吗?姐姐发誓,一定会严厉的谴责那些不负责任的士兵的。”
女人说这句话时低着头,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男孩一眼。
是啊......
那种恬不知耻,十指涂满了指甲油,虽然在话语中有那些许的关心,但在内心中完全没有这一想法,无视受害者感受,只会夸大,掩盖事实,明明是自己大孩子十多岁,却还称自己为姐姐的女人。
雨不断地落在伞面上,落在地上。
刷刷......
在静谧中,女人手上的笔飞快的在那个小本子上记着,男孩在沉默着,没有任何的回答。
她的书写速度不断减慢了下来,就在写到男孩名字之时。
女人在疑惑中抬起头,正式的,看了男孩的第一眼。
在沉默中,夜亡的眼中覆盖着白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紧紧盯着这个在眼前的女人。冰冷的视线插近她的眼睛里,仿佛要将她的心也给冻结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沾满泥污,存在于那小小身体上的,冷漠的眼睛会让她不由而来的浑身冰凉。她打了个冷战,略微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伞顿时没有了支撑,晃荡着将要倒下,女人赶紧又重新夹住了伞杆,看见没有多少偏离自己上方的伞面,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