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琳恢复了女装。
她之所以要恢复女装。理由很简单,那是因为她在女扮男装时总会被人瞧出。
当她恢复女装后,她才忽然感觉到,以前女扮男装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整天活在一种自以为是的伪装里,每做一件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了自己身份。
她在恢复女装那天居然喝醉了,她认为那一天很隆重,居然破天荒地把女装联想到嫁衣。她在喝醉了的时候居然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喊得很模糊,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这个名字。
在那摇曳的烛光里,她差点把萧明天当作了那个人,当萧明天伸出手想扶她时,她的剑出鞘了,差点就削断了萧明天的手。
谁都知道,酒喝的再醉,心是明了的,除非心也醉了。
那一次醉了后,她再也没有喝过酒,虽然心里很想喝,但还是忍住了。她在心里发了个誓,等哪一天见到绝无痕后,再醉一次,最好让对方也喝点。她要看看那个从不喝酒的人喝过酒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
江风吹起。太阳从雨后的云层里钻出,照着闪闪的江水,照着华丽的帆船。船舱内有人弹琴轻唱,喝得并不是忧伤的调子,只听得:
春风轻抚万枝新,水照眸,碧海深。青春卷帘青丝渡。剑胆琴心,暧一曲醉。相思蝶花舞。玉指轻点江湖路,笑语盈盈不孤独………
夏侯琳和萧明天站在甲板上,两匹白色的骏马被套了脚绳,站在他们身后。
萧明天虽然年龄不大,江湖见闻却很广,而且,他还很会说笑话,一个幽默而又有才华的男人,总不会讨女人厌的。
夏侯琳这一路上比较开心,但在开心之余,又有点惆怅,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乐极生悲.。她感到很奇怪,只要头脑中飘出了绝无痕的影子,她就会莫名其妙地惆怅起来。
船靠了岸,他们把马拉下,翻过河堤,就看到三四个农装大汉在挖坑。很多坑,有的坑里已经装满了尸体。
两人顿时面色大变,萧明天拉马上前,抱拳问道:“诸位大哥,这些死人,是谁杀的?”
农装大汉放开手中的活,看向二位,然后纷纷摇头。
萧明天又问:“难道你们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死了?”
一个长着四方脸的大汉回答道:“是一位紫衣女人找到我们,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埋葬这些死人的。”
“紫衣女人?她长得什么样子?”萧明天问。
方脸大汉道:“长得贼漂亮,还骑着一只大鸟。”
他话刚说完,被身旁的高个大汉用铁锹把扫了下大腿,只听得那高个子道:“老憨子,没文化别乱说话,那是大鸟吗?那叫秃鹫。”
方脸大汉揉了揉大腿,嘿嘿地笑了笑,对萧明天和夏侯琳二人道:“别听他胡说,他才没文化,我上过三年私塾,他只上一年。”
萧明天笑着道:“看得出,看得出。在下还问一句,那紫衣女人除了对你们说要埋这些尸体外,还说过什么话没有。”
方脸大汉道:“没有,她看上去很伤心,好像这些人都是她亲人一般。”
萧明天沉思一会,点了点头:“我的话问完了,多谢,你们继续忙吧。”
他说完之后蹲下身,仔细地看向尸体,然后用指尖点向尸体的心脏,摸了几下,忽然脸色一变,惊道:“怎么会这样?”
夏侯琳上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中的居然是噬魂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