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打扰。
那老头儿只左踏两步,那女童亦右踏三步。
“张老头,听说你孙女出嫁了?为何不请吾等吃个酒,莫不是瞧不上我们。”那儒雅的声音似是不耐这安静而诡异的氛围。
“她非江湖人,何需江湖客。”话说完,老头张便闭目不语。
“咳咳…”那儒雅的声音讪笑了两声:“三兄弟,你们这辈子都这副德行,同出同进的,难道媳妇也共用一个?”
“哈哈,我们不用女人,我们有彼此足矣。”三人同声,不差一毫,带着笑意。
“嘶…”那儒雅的声音似乎打了个冷颤。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那儒雅的声音徐徐吟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夜更冷。
“唉,动手吧。”那儒雅的声音轻轻叹息了一声。
话音刚落,整个雨势似乎变了。
原本轻轻拍打,似抚似揉的微雨,突然间横斜开来,围绕着大汉,时如毒蛇吐信,时如猛虎蓄势。
大汉脸色凝重几分。
张老头和红丫头也动了,红丫头忽然变成了一团火,抽出一缕绸缎,直向大汉卷去,绸缎之上隐隐见竟透出一些蒸汽,那是雨被蒸发。
张老头却是拿出一根旱烟,脸色凝重,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口烟,缓缓的,一丝不苟的将烟吐出,那烟如一根银线,凝而不散,雨势竟无法将其湮灭,那线缓慢的向着大汉飘去,而红丫头的绸缎已然缠绕在大汉的身上。
“将军,您也该知道我等为何而来,我等敬重将军,若您束手就擒,我等自不会为难您,您也别为难我等。”老头张道。
大汉岿然不动,却缓缓开口:“臣本一介布衣,隐居山林,随师学艺,十载有成,既无建功之志,亦无统军之能,”大汉似在回忆,又似沉浸于回忆之中,半响,又道:“年二十二,蒙王上赏识,随侍左右,逾三载而入军中,终有些许微功,王上抬爱,天策三年伐北胡,八年征西秦,大小百战,恍恍间又逾十载,臣一生不过寸功,唯得王上知遇,深感惶恐,不敢一刻懈怠,而今君要臣死,何敢不从,何敢不从!”
说罢,大汉浑身一震!红丫头的绸缎片片碎裂,如朵朵落花。红丫头脸色难看,涨红了脸,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雨势更急,几如弹丸。
雨拍打脸上,隐隐做痛,大汉眼眸微闪,抓住身后那大包裹,一下放在身前,而后缓慢的将其打开。
老头张身形微震,那银线悬浮于空,不再前进,他感到红丫头与三兄弟的呼吸都沉重起来,老头张这一刻突然想到他的孙女,眼神沉了沉,喉头微动。
包袱终于打开。
“小心。”沉默许久的老妪开口道。
“哈哈。”三兄弟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
剑已出,剑锋转。
剑如电,破长空。
三把剑,直取大汉。
包中之物终露真容,层层包裹,一跃而出,竟是三根黑铁棍,具长三尺,非金非铁。
“叮!”
一声,三剑齐败,齐退。
“齐进齐退,不过未齐胜,齐三兄弟,笑话。”大汉开口。
齐三兄弟怒急,只一齐开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