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在那书童的后面走了大约不到两百步就到了书塾,书童回过身恭敬的向韩宇行了一礼,就转头走了。
韩宇也回了一礼,但是看见书童灯都没点直接就走了,“哼”了一声。自己拿起书塾外的灯笼,将屋子里面的两盏灯点着。
这时候,正好崔澜来到这里,直接坐在讲师的椅子上,韩宇赶忙放下灯,作揖行礼后,将其中的一盏灯恭敬的放在崔澜的桌子上,自己拿着剩下的一盏灯在学生席上落了座。
“学生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恕罪,学生是沈凌贤弟的好友,姓韩,单名一个宇字。沈兄托弟子送来一封信,可是发生些变故,其中内容弟子觉得不能存于府上,所以就销毁了。”
韩宇这时候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崔澜,面前的这位神色丝毫没有改变。
韩宇暗暗咬牙,心想着老匹夫还真能忍,索性就想探一探口风。
“先生知道,这次我与沈公子同年会试赶考,信中所说之事是希望先生......”
话还没说完,崔澜直接站了起来。
“笑话,他在我门下已经三年有余,自然知道我的脾气秉性,这等科考大事怎会是一人就能改变全局的?你这小子到是有些胆色,敢在我的面前耍这等小聪明,不知所谓。”
看着崔澜真的生了气,韩宇直接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后解释道:“先生息怒,这都是小子鲁莽,这信件确实因为学生的缘故已经遗失,还望先生不计前嫌,这次会试高抬贵手。”
崔澜不但不生气了,反而笑着背过手去,侧了侧身子,有些玩味的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韩宇没敢抬头直视,听着崔澜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连忙说道:“先生有所不知,我父亲这次叫小的坐着他的车架来到白鹿书院,想让先生通融通融,正巧沈凌兄弟是弟子好友,文远伯府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沈凌不能亲自前来,只能叫弟子来到白鹿书院,说明情况。”
崔澜这时候微闭着眼睛,转过身去,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令尊尊姓大名啊,到是让自己儿子来见老夫,好大的面子。”
韩宇嘴角微挑,马上回答道:“家父说与您在礼部的时候就相识,现在在都察院任职,由于最近京城的变故,不能与先生叙旧,实在抱歉,告诉弟子,等京城事毕,一定登门拜访。”
说罢,又是行了一个大礼,直接跪在地上。
崔澜看了看面前恭敬跪在地上的男子。
“你父亲为这次的主考官,你倒是还能参加这次的会试,你不怕我参你父亲一个以权谋私?”
韩宇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小子知道,大人深居简出,不会做这等事情,也不屑做,这次京城中的事情,小子尽数知道,这次也是前来与先生通报。”
“哦?你知道什么?”
韩宇这时候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还是没有回到座位,抬头看着面前老者的目光。“先生,现在的圣上在豹房之中签下了一封罪己诏,杨大人已经进入后宫,上奏太后,这也是现在这场会试让所有京城贵眷如此重视的原因。”
崔澜这时候一方面吃惊于这小子的胆大妄为,另一方面也相信了这件事是“韩大人所为”。
看着楞在原地的崔澜,韩宇也不知道是应该提醒他,还是不动,就在这里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你下去吧,你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
听着这话,韩宇觉得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什么话也没说,弯腰作揖后,走了出去。
“怎么样?崔大儒可与你说了什么?”
韩宇一句话没说,直接做上车架回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