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三种人，博施济众的好人，杀生害命的坏人，事不关己的普通人。”明月遮住他的眼睛，她自身有魔意，所以看得出破风已经有入魔的征兆，“但是这三种人并不是固定的，他们会因为某种原因扮演不同的角色。对于一个人来说他是好人，对另一个就是坏人。”

“魔，也是如此吗？”破风擒下明月的双手，眼中已经平静了很多。

“不是，魔修与魔不同，天地的负面之力，在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带来的也是危机，如若控制不住，就是魔，那时都不是人，怎么谈好人，还是坏人。”明月摇了摇头，眼神中不觉得被忧郁覆盖，“魔是天地负面之力的载体，他们或许只是为了杀戮，为了制衡。”

“天地载体，载体？载体……”破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中的明悟越来越清晰。明月的话突然让他响起先天道经的制符法，那是一门与先天道经一脉相传的道决，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绘制符篆。

“火。”

破风轻吟一声，伸手在发中拔出化作发簪的毫笔，这一次毫笔没有任何抵抗，被破风拿在手中，恢复了原来的大小，虚空写下一个火。

“砰。”

火失去了破风灵气的支持，依然印刻在虚空中，一声巨响，一大团火焰，将四周点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焰的范围在逐步增大。

“明月，我悟了，我悟了，我悟了。”破风散去火字，一把将明月抱在怀中，原地转了几圈，放声大笑。

“我知道你悟了，不过你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了。”明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怪不得他总喜欢捏自己，真挺舒服的。

“嘿嘿。”破风傻傻一笑，扯动的嘴角都有些发颤，激动的小脸上神采飞扬，“载体，错的是载体，先天道经是一步无上修真法诀，作为它唯一记载的神通法诀，又怎么可能……胡似连单的灰是佛诞……”破风正绘声绘色地讲着，突然明月一双罪恶的纤细小手使劲的蹂躏着他的脸，使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明略，尼罗谁么？”破风脸上的表情被蹂躏的已经看不出来，只有双眼中透露出的可怜兮兮。

看到破风如此兴奋，明月也是由心的替他高兴，这些年来，破风的努力她都看在眼中，如若不是这一道槛，他早就筑基了，但现在这个地方，应该不算一个庆祝的好地方吧。

停下作怪的小手，破风凄惨的摸样，令明月扑哧一笑，又捏了捏红扑扑的脸蛋，笑着说道“破风，我知道你高兴，但是这地方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庆祝的事还是等到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补给你吧。”

“可是这些尸体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们一直这样放着？”遍布的尸体让破风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漫天的火海、还有像垃圾一样又被随意丢弃地尸体，这些东西他就像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一般，一切都是历历在目，但又丝毫没有类似地记忆，这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破风也不算在意。

“烧了吧。”破风没有提议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这些尸体如何处理，放在这里不管，这些尸体肯定会被狼、虎一类地动物吃掉，如此，还不如烧掉。

破风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他的想法与明月无二，烧掉是最好地处理方法。

“火。”

松开明月，破风手持毫笔，所有心神都放在其上，这一次他写的不再是那个火字，而是一道简单地纹络，只有寥寥三笔，看起来比之前写字还要简单，其实不然，这是先天道经上记载地一道灵纹，与普通炼器接触地灵纹不同，道经上记载地符文更为奇妙，更为纯粹。道经一共三千道灵文，它所记载地符篆全是由这些灵纹绘制成的，这些年破风虽然没能用灵纹炼制成功一张符，但着三千道灵纹却牢牢记在心中。

收手，明月便感觉周身的天地灵气朝着破风汇聚，突然漫天的火海再灵纹中瞬间迸发，破风被吓了一跳，连忙抱着明月后退。虽只是一道简单的符文，破风身上的高级法器品阶的白袍被融出几道口，要知道这件衣服即使是筑基中期出手也不能简单的做到这一点。

明月扫了一眼破风身上残破的衣袍，好奇的问道：“成功了？”

“没有！”破风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虽然已经达到了预计的效果，“前面明明已经完成的灵纹在最后一刻暴动了，平衡一下被打破了。”

“既然你已经摸索到了方法，慢慢练习总会找到错误在哪的。”说着，明月指着火海中的尸体，有些疑惑的问道：“有没有感觉到一点奇怪？”

“没有啊，有哪里不对吗？”破风有些好奇的看向明月所指。

“这些尸体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有些说不上来。”明月眉头紧锁，脑中突然想起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万魔谷，千邪道人。”